金夜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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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廳，一路有女侍員笑盈盈地引路，將他們帶到馮裕庭的專座。羅嘉寧感到一切都不可思議，於是緊緊地跟在馮裕庭步子後面，無奈馮裕庭步子大，走路快，他跟得有些吃力。落座後，女侍員立刻端上兩杯茶。&ldo;我點菜，可以嗎？&rdo;馮裕庭問。羅嘉寧點點頭。&ldo;這裡的松子魚特別入味，其他東西倒做得一般，不過噱頭十足。&rdo;馮裕庭邊笑邊說。羅嘉寧有些拘謹。&ldo;給你點個甜點。&rdo;馮裕庭緩緩地看選單，&ldo;你們這年紀的總愛吃甜的。&rdo;菜上齊了，馮裕庭只是喝著茶，筷子幾乎沒有碰菜。羅嘉寧小口小口地吃，抬頭看看馮裕庭：&ldo;馮先生，你怎麼不吃呢？&rdo;&ldo;我看你吃。&rdo;馮裕庭笑得溫和，&ldo;你吃得挺斯文的。&rdo;羅嘉寧用紙巾擦擦嘴角，尷尬地笑笑。&ldo;你和小君一起工作多久了？&rdo;馮裕庭開門見山地問。&ldo;誰？&rdo;羅嘉寧一時沒反應過來。馮裕庭淡淡地笑，緩緩地說：&ldo;和你一起工作的是我的小君。&rdo;羅嘉寧頓時明白馮裕庭所說的就是紫時，心下疑惑，但還是回答：&ldo;沒多久，差不多一年半吧。&rdo;&ldo;你和他熟嗎？&rdo;馮裕庭背靠著座椅，翹起腿，很閒適的樣子。羅嘉寧點點頭，又搖搖頭：&ldo;不是很熟。&rdo;&ldo;也對，他不是自來熟的人，朋友也少。&rdo;馮裕庭說，&ldo;其實這點和我一樣。&rdo;羅嘉寧又是一驚，不知該怎麼接下去。馮裕庭開啟銀質煙盒，掏出細長的煙，放在嘴裡，眼睛示意餐桌上的火。&ldo;幫個忙。&rdo;羅嘉寧趕緊為馮裕庭點火。很優質的煙，煙又輕又薄，無一絲意味，嫋嫋地散在馮裕庭周邊，馮裕庭微微咳嗽了一聲。羅嘉寧看看他。&ldo;其實我喉嚨不好，但忍不住。&rdo;馮裕庭笑笑，夾著煙的手指靜靜敲著餐桌，&ldo;你，隨便和我講點他的事，隨便什麼都行。&rdo;羅嘉寧心一怔，呆呆地開口：&ldo;哦，好。&rdo;於是講了些紫時工作上的瑣碎事，不外乎是他每天很早就到麵包房，很勤快地清掃衛生，總揹著一隻很大的麻質揹包，無論下不下雨，總是隨身攜帶一把長傘。就這樣的瑣碎事，馮裕庭卻聽得很認真，指縫裡夾的煙一點點燃盡，那絲輕煙也沉寂了。chapter22羅嘉寧慢慢吃著甜點，看著對面的馮裕庭。&ldo;還有嗎？&rdo;馮裕庭笑笑，&ldo;就這些嗎？&rdo;&ldo;我其實也不太瞭解他的。&rdo;羅嘉寧用叉子攪著碟子裡的小蛋糕。馮裕庭轉頭看窗外的夜景。&ldo;馮先生。&rdo;羅嘉寧小聲地問，&ldo;你和紫時是什麼關係？&rdo;&ldo;他是我愛人。&rdo;馮裕庭頭也不回，只是看著窗下的夜景。羅嘉寧愕然，說不出話來。&ldo;現在城市裡車子太多了，你看烏煙瘴氣的。&rdo;馮裕庭自言自語似的，隨即又轉過頭笑笑，&ldo;我還是喜歡清靜的地方，像一些山區，雖然物質落後，但環境好，空氣新鮮。&rdo;&ldo;嗯，嗯。&rdo;羅嘉寧只能地胡亂地應著。&ldo;和你們年輕人不一樣，你們總是喜歡光鮮的地方。&rdo;馮裕庭又說，&ldo;我是不喜歡這個城市的。&rdo;&ldo;那馮先生，你……&rdo;羅嘉寧疑惑。&ldo;我來這裡是為找我的愛人。&rdo;馮裕庭說得直白。&ldo;是紫時嗎？&rdo;羅嘉寧嘀咕，心裡說不出的滋味。&ldo;是他，我的。&rdo;馮裕庭說這四個字時語調鏗鏘有力。&ldo;那他……怎麼……？&rdo;羅嘉寧又是疑惑。&ldo;他對我有些誤會。&rdo;馮裕庭懶懶地笑，&ldo;沒事，過段時間他會回到我身邊的，他脾氣倔，我可以等。&rdo;&ldo;馮先生人那麼好。&rdo;羅嘉寧輕輕感嘆，心裡不由地羨慕紫時。&ldo;很少有人說我是好人。&rdo;馮裕庭頓了頓，&ldo;我像嗎？&rdo;羅嘉寧看著馮裕庭溫和慈祥的笑容，眉眼間是細細的紋理，怎麼看都像是個大慈善家，隨即重重地點頭。&ldo;那還好，至少我這假面具還戴得算穩。&rdo;馮裕庭說，&ldo;我很高興聽你這樣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