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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嘉寧笑笑，低頭又吃蛋糕。走出大廳的時候，一路垂手側身而立的侍員都將目光停留在馮裕庭身上，有兩個膽子大的帶著打趣的神色看羅嘉寧。羅嘉寧有些尷尬。&ldo;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看嗎？&rdo;馮裕庭湊近羅嘉寧的耳朵，笑笑，&ldo;因為他們都把你當我情人了。&rdo;羅嘉寧的心像是落了一拍，臉立刻漲紅。&ldo;開玩笑的，別緊張。&rdo;馮裕庭笑得爽朗。走出餐廳，又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伸出汙垢不堪的手討要，剛討要到馮裕庭面前時，羅嘉寧反射性地退後一步。&ldo;老闆，行行好……&rdo;馮裕庭不語，只是快步向前走。&ldo;老闆，行行好……&rdo;中年男子尾隨上去，擋在馮裕庭面前，面色愁苦。&ldo;走開。&rdo;馮裕庭聲音冷冰冰的。肖豫開車上來，立刻替馮裕庭驅趕了這個乞丐。馮裕庭坐上後座，對羅嘉寧笑笑：&ldo;多可憐，飯都吃不上。&rdo;羅嘉寧又看看車窗外那個蓬頭垢面的中年乞丐，他仍捧著一個缺了角的瓷碗，向餐廳裡出來的西裝革履的賓客討要。&ldo;他今天運氣不好，要是昨天或者明天，我倒是會給他些票子。&rdo;馮裕庭笑笑。羅嘉寧看著馮裕庭平靜溫和的笑容，頓時感到有些難以捉摸。送羅嘉寧到家，下車時，馮裕庭從邊上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寶藍色盒子。&ldo;送你的。&rdo;羅嘉寧開啟一看，是一隻名錶。&ldo;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rdo;&ldo;有什麼可貴的？&rdo;馮裕庭說，&ldo;錢呢，其實是比較廉價的東西，貴的是快樂，謝謝你今天給我帶來了快樂。&rdo;羅嘉寧小心翼翼地捧著盒子，寶貝似的。正要下車，發現洛勇正站在自己家門口，羅嘉寧一怔，頓生窘迫，不敢下車。&ldo;怎麼了？&rdo;馮裕庭問。&ldo;沒……什麼。&rdo;羅嘉寧偷偷瞄一眼遠處的洛勇，&ldo;我男朋友在等我。&rdo;&ldo;哦，怕他誤會？&rdo;馮裕庭笑笑，&ldo;沒事的，我當你是朋友，送的也只不過是份單純的情誼，有什麼可避諱的？&rdo;羅嘉寧輕輕應了一聲，便下車。車子緩緩啟動，馮裕庭搖下窗戶，靜靜地看著慢慢走向洛勇的羅嘉寧，若有所思。&ldo;直接回家嗎？&rdo;司機問。馮裕庭轉過頭來，報了個地址。車子到了紫時家門口，正巧紫時揹著大包回來。馮裕庭下車上前。&ldo;怎麼回來得那麼晚？&rdo;紫時掏出鑰匙開門。&ldo;剛剛聽那個男孩講了許多你的事。&rdo;馮裕庭笑說，&ldo;你像是變了很多，但又像是一點也沒變。&rdo;紫時手持鑰匙，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門開了，馮裕庭跟著進去，熟稔地開了燈。那盞昏黃的小燈搖搖墜墜，四壁牆上的清漆脫落了大片。馮裕庭徑直走到紫時床邊，看見枕頭邊的書，順手翻了翻。紫時靜靜地看著他。兩人都沒發出聲音，好久後，馮裕庭才開口：&ldo;跟我回去好不好？&rdo;好不好？低沉的聲音中有誘哄的味道。&ldo;不可能。&rdo;紫時立刻拒絕，&ldo;別再說這樣莫名的話。&rdo;馮裕庭像是沒聽到紫時的拒絕一樣，兀自說道：&ldo;我書房那有一整櫃的書，你可以慢慢看，客廳裡有架斯坦威，配置是最好的。&rdo;&ldo;那和我沒關係。&rdo;紫時的聲音冷冰冰，轉頭不去看馮裕庭，&ldo;別和我說這些可笑的話。&rdo;&ldo;我是認真的，哪句像是開玩笑？&rdo;馮裕庭笑笑，笑中有些警示的意味。&ldo;我要睡了，你出去吧。&rdo;馮裕庭收斂了笑容，眸子陡然變得冰冷。&ldo;你真的變了，看來就算我放下身段來求你，你也不會回心轉意了？&rdo;&ldo;你清楚就好。&rdo;紫時說，&ldo;而且你不會，你不會放下你的身段。&rdo;馮裕庭將手中的書重重地扔在床邊的桌子上，垂眸，凝視著一個方向許久後，快步走出房間。紫時聽見外面的車子啟動離開的聲音，輕輕探頭往窗外一看，那輛黑色轎車緩緩消失在自己視野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