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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還笑得出？&rdo;&ldo;好好，不笑了，冬哥，你也挺勇敢的，剛才我還在擔心你要是落在他們手裡肯定被他們廢了不可。&rdo;楚競慢慢靠過來，在我耳邊說著，笑著。我用肩膀推開他。&ldo;讓我靠會嘛！&rdo;他打著哈欠，閉上眼睛，&ldo;好睏。&rdo;我盯著自己的手。想起自己曾為他擋的那一刀，血味燻灼，入骨入肌。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像是上個世紀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事一樣。這雙手，不知被傷了多少次，所有的生命紋理都被血蔓延侵染，直至斷裂。第二天，我們出了警察局。一路沉默地走著。&ldo;冬哥。&rdo;楚競突然開口。我轉頭看他，他一瘸一拐地落在後面。&ldo;等等我，別走得那麼快。&rdo;他面露委屈。&ldo;你自己該的。&rdo;我狠心地說，&ldo;誰讓你交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不務正業，渾渾噩噩。&rdo;他緘默。&ldo;我不想再和你有什麼關係了，以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碰到了算是不認識。&rdo;我冷漠地說。&ldo;冬哥。&rdo;他輕輕的說：&ldo;我發現自己好象有點喜歡你。&rdo;&ldo;是嗎？&rdo;我笑笑，&ldo;還是別了，你和我都連自己都喜歡不好，還是別想其他的了。&rdo;他小跑上來，拉住我的手，一臉焦慮。&ldo;冬哥，別厭惡我，真的，別。&rdo;他低下頭，神情黯然，斷斷續續地說。&ldo;自己好好生活吧。&rdo;我甩開他的手，直走回家。這次他沒跟上來。我依舊每天去電影院，沉醉在熒幕裡的愛恨情愁中，卻沒有再看見過他。這天，看完午夜場電影，我拉好衣服走出電影院。&ldo;蘇先生。&rdo;我轉頭一看，是楚競的爺爺，他蹣跚地走過來。&ldo;您有事嗎？&rdo;老人家笑得開心：&ldo;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在這裡搞衛生，明天開始就不做了。&rdo;&ldo;是嗎？&rdo;&ldo;是的，阿競叫我不要做了。&rdo;老人家巍顫顫地從衣服裡拿出一包信封，&ldo;這是還你的，上次救阿競的錢，先還一些，剩下的一時拿不出。&rdo;我推回去：&ldo;算了，慢慢來吧，我不能把你們喝粥的錢拿了。&rdo;老人家很樸實地笑，擺擺手：&ldo;不了，現在吃得好些了，阿競剛剛領了錢，他現在工作倒還挺上心的。&rdo;&ldo;是嗎？他現在還好嗎？&rdo;我問。老人家連忙點頭，笑得和藹：&ldo;他現在不去那些場子了，回來也挺早的，有時候還弄本書讀讀，總算是比以前要安呆些。&rdo;&ldo;真的？那就好，也許他想明白了。&rdo;&ldo;也虧蘇先生你，你是他交的唯一一個靠譜的朋友，人好心地好。&rdo;我笑笑。&ldo;要不要去我們家吃飯？今天做了新菜。&rdo;老人家笑問。&ldo;不用了，家裡有吃的。&rdo;我婉拒。&ldo;那好，蘇先生你忙，我不打擾了。&rdo;老人佝僂著身子，穿著一件新的藏青色的棉錦襖，氣色也好了許多。沒想到隔天，楚競又出現在電影院門口，倚著身，笑嘻嘻的。他也穿了新衣服，一套像模像樣的黑色西服，但近看，質地不能推敲。&ldo;冬哥，我等你半天了。&rdo;他精神清爽，聲音也清脆很多。&ldo;什麼事？&rdo;他像開啟扇子一樣展開幾張紅色，對著我笑。&ldo;發工資了？&rdo;&ldo;是啊，你猜怎麼著？&rdo;他的眼睛笑成月牙，&ldo;你一定想不到，前幾天我給幾個政府官員修車，我也是抱著隨便試試的態度，沒想到一修一個準，車子骨碌骨碌能開了！賺了不少，連師傅都誇我。&rdo;&ldo;你肯用心幹就好。&rdo;&ldo;所以我來找你了，怎麼也得請你一頓。&rdo;他笑得得意。&ldo;不用了，我說過我們沒什麼關係了。&rdo;他面色一僵，扯扯嘴角：&ldo;你還是看不起我？&rdo;&ldo;沒有，我只是想一個人清淨點。&rdo;&ldo;我不煩你，我就請你吃個飯。&rdo;&ldo;真的不必了。&rdo;我走到一邊。&ldo;冬哥！&rdo;他從後面撲上來，和樹袋熊一樣纏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