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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呦，那難道還由著他，你不知道他的學習狀況，他人是很聰明的，就是懶，沒耐心，容易受外界干擾。&rdo;姨媽停了停水果刀，抬頭看著玉麟，面容有些嚴肅。&ldo;孩子總是需要娛樂的。&rdo;玉麟想了想，還是直說。&ldo;要娛樂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不行，現在是決定一生的關鍵時刻，他能不能上個好大學就看現在了，絕對不能夠分心的。&rdo;姨媽嘴唇一蠕一動，嘴角還粘著菜渣子。玉麟低頭，想說什麼，但還是沉默了。姨媽起身去給小莫送水果。聰慧第二天早晨，玉麟在院子裡刷牙，眼角瞟到垃圾筒裡綠油油的東西，走近一看，是那隻小蚱蜢。玉麟很失落，想想還是伸手將那隻蚱蜢揀回來，放進口袋裡。在陶大叔菜館裡工作快一個月了，那個男人沒有再來過，玉麟心裡微微地難過，不知為什麼，總是想再見著他。最近餐館裡的生意是越來越慘淡，陶思仁整日眉頭緊鎖。中午，只有兩三桌客人，服務小姐歪著身子，倚在門上，一腳脫了皮鞋，勾在另一腳跟後慢慢搔搔，嘴裡打著哈欠。&ldo;叫你們老闆出來！&rdo;一位女客人聲音尖銳。陶思仁立刻走過去，低頭彎腰，&ldo;小姐，有什麼事嗎？&rdo;&ldo;你們做的這是什麼？&rdo;小姐撈起一塊糖排，&ldo;像黑炭一樣，又焦又硬，完全嚼不動。&rdo;陶思仁湊近看看，那塊排骨果然漆黑如碳，整盤碟子底也是黑糊糊的。&ldo;不好意思，幫你重新做過好嗎？&rdo;陶思仁謙卑地說。&ldo;不用了，給我退錢就好了。&rdo;小姐一臉不耐煩，&ldo;還有這湯裡白白的噁心東西是什麼？&rdo;陶思仁再湊近一瞧，魚湯上浮著幾點白白灰灰的東西，像是頭皮屑。&ldo;這，這……&rdo;陶思仁尷尬不已，手搓著褲子。&ldo;真是倒胃口，不追究了，快退我錢。&rdo;小姐手指一點，快戳到陶思仁臉上。陶思仁大汗淋漓。&ldo;小姐，您先喝杯茶。&rdo;玉麟端上一杯菊花茶，&ldo;錢會退您的，但是請允許我再為你做一道排骨。&rdo;小姐轉過頭，一看，這個男孩長得倒俊朗，那杯熱熱的菊花茶裡透著沁人心脾的香味，無原因的，心頭氣消了一半。&ldo;不用了，我不吃炸的東西。&rdo;小姐還是搖搖手。&ldo;您等等，不給您炸的。&rdo;玉麟說完就小跑進廚房。正巧姜子布去外頭買菸。玉麟將排骨冷水下鍋，加上薑片至水開，撇去排骨上的血水沫子，加上蒜頭，冰糖，料酒，加蓋燒至水開，出鍋前加上生抽，蠔油，略炒收汁。非常快的速度，玉麟端著盤子來到小姐面前，&ldo;請用，沒有炸過。&rdo;小姐狐疑地看看，這道排骨紅紅亮亮的，皮脆肉盛，又散著香味，讓人食慾大開，拾起筷子揀了一塊放進嘴裡。&ldo;還不錯，比之前的象樣多了。&rdo;小姐聳著胸,矜持地端坐，細細地嚼著。玉麟朝陶思仁笑笑。陶思仁拍拍玉麟的背，默默嘉許。小姐最後還是掏錢結帳，陶思仁很感激，直誇玉麟聰明又能幹，對這個孩子的好感又多了一分。沒多久,姜子布懶懶地進門，嘴裡叼著煙，依舊抬著下頷，兩撇鬍子微微上翹，根根分明，像是用小梳子仔細梳過似的。&ldo;子布，你過來。&rdo;陶思仁叫住他。姜子布一楞，走過去，微微低下頭，稀疏的頭髮一看就知是好幾天沒洗，油膩膩間綴著白白厚厚的屑片。陶思仁耳提面命一番，姜子布起初還擺著謙虛姿態，後來頭越仰越高，咬著香菸，煙霧繚繞中，狠狠地回頭瞪玉麟。回到廚房，姜子布將菜刀重重插在一魚肚上。玉麟被聲音驚了下。&ldo;年輕人不務實，只曉得耍心眼，溜鬚拍馬。&rdo;姜子布冷笑。玉麟轉轉頭，廚房裡沒幾個人，兩個大媽正在洗著豬腸，一個大叔正搬著河魚。知道姜子布是在說自己，玉麟感到有些委屈，但依舊麻利地磨著豌豆。&ldo;切，花頭經不少，不值得推敲。&rdo;姜子布邊說邊搔抓著頭，油膩的一綹頭髮滑下來，遮住那張長長的馬臉，他狠狠抬手一撩。&ldo;姜師傅，你是在說我嗎？&rdo;玉麟囁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