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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退一步,仔仔細細看了燕沉戟一眼,終於一低頭,腳步一轉從他身邊擦身而過,頭也不回地走向遠處。雨好像故意看熱鬧一般下的更急,周遭都是喧囂的雨點落下聲音,雨水很快地打溼了朝衣的身子,頭髮溼淋淋地貼在臉上,渾身冷得像是落入冰冷湖水之中,雨水進入眼裡,一陣陣地刺痛,朝衣閉了閉眼。‐‐她探身在床邊,烏溜溜的眼睛打量床上被包裹的跟粽子一樣的人,問:&ldo;你是誰?傷的很厲害呢,若不是我救你,你就死定了。&rdo;那個人很濃的眉毛蹙著,盯著她卻不說話。‐‐她手中握著個很大的藥罐子,從裡頭掏出綠色的不知名之物,塗在他的傷口上。一邊還繼續喋喋不休地:&ldo;幸虧遇到我,不然的話你一定會死哦,好啦不要皺眉,我知道我說過很多遍了,但是這是真的哦,而且先前跟你說你都一聲不吭,我就以為你沒有聽到嘛。&rdo;那個人仍舊不說話,然而嘴角卻微微地動了動,她偷眼相看,彷彿是一抹笑。唔,這傢伙笑起來也不難看的嘛。‐‐第三次再見他,他已經能在院子裡走動,她把帶來的吃食放下,坐在石凳子旁邊看,一邊拿出個野果子,在衣裳上擦了擦咬著吃,還不忘繼續說:&ldo;喂,看到救命恩人來了居然也不主動招呼,真是失禮的傢伙……好啦,你也知道我是個寬宏大量之人,快來,今天算你有口福,我採到了玉白花,做了糕點,師父先前總求我做給他吃呢,你還不快快過來?哼!你不過來,那我拿去喂後山的魚……&rdo;她作勢要起身。他走過來,將她的手輕輕一按,她嚇一跳趕緊把手抽出來,他好似沒有察覺,手按著竹籃的柄,眼睫有一瞬間輕輕抖動,卻沒有說更多,只是探手進去,試圖拿起一塊。她重又哈哈笑起來:&ldo;你的手好髒都沒有洗,讓我來……&rdo;她探手進去拈了一塊出來:&ldo;張嘴……&rdo;那麼威猛的漢子,幾個月沒有打理儀容,鬍子拉碴的怒獅一般,居然真的乖乖張開嘴。她送了糕點向前,他果真咬了口。她期盼地望著:&ldo;怎麼樣怎麼樣?&rdo;他故作沉默,她很緊張:&ldo;到底怎麼樣啊?&rdo;他掃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終於微微一笑:&ldo;很香。&rdo;其實從來不願意吃這種甜甜膩膩的小東西,但是……這一次是例外。可惜,好景不長。燕沉戟垂眸望著手中的雨傘。想要回身將人找回來,亦或者重新回到她身邊去,但是……腳步不能動,心裡頭有一口氣。梗在那裡,無法消退,無法解釋,無法宣洩。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了的,不是麼?他將死之時,曾以為身到黃泉。耳畔卻總有個柔軟甘甜的聲音總是在碎碎念,是女鬼嗎?是鬼差嗎?不像……他看過那滿目紅鬱郁的黃泉之花,他身在滔滔鬼哭的奈何橋畔,他似乎能看到自己曾經歷過的一場場戰事,喊殺聲裡,硝煙沖天,大旗招展,而後就是……白骨遍野,寒鴉噪噪,啄食滿地曾鮮活的生命。他以為自己會同那些變作鬼魂的兵士一樣,沉埋在黃泉地,冰冷的奈何橋水之中。昏天黑地,何處是天之盡頭?索性長眠於此。那很柔軟的一隻手握住了他,將他生生地拉了回來。他一睜眼,就看到一張清淨素白的臉,雙眸澄澈如冰晶,她探頭看自己,烏溜溜的眼睛,笑的喜氣洋洋:&ldo;啊,我說我的醫術是不錯的罷?‐‐你是誰?你傷的很厲害,若不是我,你就真的死了哦!&rdo;他不知何事,只是冷冷地看著。可是她這句話並非是信口胡說,先前戰事之中留下的傷不算,被國君下令囚禁,曾經的戰神淪為階下囚,多少人暗中幸災樂禍,他昔日性子剛直,不知得罪過多少人。那陰暗的天牢之中有多少的刑具他就受過多少,他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傷數不勝數。忠心的部下救他出來的時候,他被折磨的幾乎只剩下一口氣。本該死掉的,只是若是死了,那些拼死救自己出來的人,又怎麼算?慌亂裡他見路就闖,見人就躲,不知撐了多少天,終於昏迷在一個人跡罕至的荒山腳下。能夠把那樣奄奄一息的他救活了的她,難道是仙人麼?燕沉戟卻知道她不是,因為仙人不會如此多嘴。同她相處的日子裡,這個人就好像是枝頭的小鳥兒一樣,見了他的面就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燕沉戟以為她是故意來折磨自己取笑自己的,後來無意之中發現,她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