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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林州被親人責難,譏諷,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他們在燕臻面前醜態百出,讓本就抬不起頭的他更加無地自容。時過境遷,那些難堪和憤怒的感受現在只餘下一些微薄的記憶,時刻提醒著他不能再讓自己陷入那種境地。可是現在最讓他不能忍受的卻不是那些。陸惜之不能理解,林州為什麼不在乎?他怎麼能一點也不覺得難堪羞恥,仍舊天天跟在燕臻的身邊,而且肆無忌憚地向燕臻索要著幫助?就算他對燕臻有救命之恩,難道這恩情就可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成為他最大的倚仗了麼?陸惜之四年以來刻意讓自己忘記燕臻,不去想和他有關的任何事,他成功了,他幾乎很少想起往事,即便面對燕臻本人,他也能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舊時朋友,平靜地打一聲招呼。可是林州的出現打破了他所有的努力。原來喜歡可以壓制,可是嫉妒不行。陸惜之在燈光昏暗的辦公室裡,把自己深深的埋在寬大的座椅裡。他嫉妒林州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竟然那樣地愛著燕臻。何其諷刺。如果林州不是和曾經的他自己這麼像,他還會不會這樣地嫉妒他?陸惜之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越是看著林州,他的不平就越是難以剋制。憑什麼當年的他遠走天涯,林州卻能夠霸佔著燕臻?只要不在乎尊嚴就能贏嗎?他怎麼能甘心。週一清晨,燕臻先將睡眼惺忪的林州送到學校才開車回到公司。一下車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ldo;燕臻,我想,和你談談。&rdo;陸惜之站在他的車位不遠處,修身的灰色大衣裹著他略顯纖瘦的身軀,蒼白的臉上顯出幾分懇切。這樣的陸惜之並不常見,至少他從來沒有在燕臻面前展現出這副示弱的神態。從前他一味高傲冷淡,重逢之後他變得成熟起來,總是客套有禮。&ldo;燕臻,我欠你一個解釋。&rdo;陸惜之走近了幾步,在燕臻身前不遠處停了下來。燕臻頓了片刻,點了點頭,轉身率先走向電梯。兩人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下來,陸惜之給兩人點了兩杯牛奶兩份點心,沒要咖啡。&ldo;早晨空腹喝咖啡不好。&rdo;陸惜之笑了笑。燕臻恩了一聲,沒說什麼。自從林州住進家裡,他還從來沒有空腹出門過。林州是個特別有上進心的傢伙,一開始只是做一些拿手的家常菜,後來發現了一個教做菜的手機app,每天的早晚餐就幾乎沒有重樣過。&ldo;你想談什麼?&rdo;燕臻開門見山。陸惜之顯出幾分緊張來,雙手捧著透明的玻璃杯摩挲著。&ldo;當年的事,我要向你說一聲對不起,我不該對你說那些……絕情的話。&rdo;當年為了與燕臻了斷徹底,亦或是真的厭煩了燕臻高高在上的感情給他帶來的桎梏和羞辱,他對燕臻說了非常過分的話。那些極盡刻薄絕情的語言全部化作利劍,毫不留情地刺向燕臻,刺得燕臻鮮血淋漓。&ldo;我是故意刺傷你的,但我並不是真心那樣想。&rdo;陸惜之低著頭,薄薄的嘴唇有些失去血色。他已經記不清楚那些話了,他似乎譏諷燕臻的虛偽,他說燕臻以為資助過他就可以擺佈他的人生,他把燕家資助過他的金錢全部算清楚擺在燕臻面前,他說他會把錢連本帶利地還清,他不願意為了那些錢就成為燕臻這種貴公子的附庸。如果不是因為他受著藍擎的資助,燕臻也無法像對待他的所有物一樣對待他,他也不必勉強自己接受同是男人的燕臻的告白。他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回想往事,所以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具體說了什麼。他只記得他說完之後燕臻蒼白的臉色,和那個時候幾乎等同惡意的痛快感覺。他的確欠燕臻一個道歉。燕臻聽著他口中的對不起,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靜地坐著,擺出傾聽的姿態。陸惜之似乎受到了鼓勵,讓他可以把那些深埋心底多年的事情都說出來。&ldo;那時發生了很多事,燕伯伯……找過我。&rdo;陸惜之垂著眼睫,&ldo;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離開你。那個時候我剛剛找到心儀的工作,想要好好做出一番成績出來,也不枉藍擎培養了我那麼多年。&rdo;燕臻當然記得那些事。本來以陸惜之的能力是可以進入藍擎的,只是他無論如何不願意,自己到外面四處面試,憑著優異的綜合素質接到不少名企的橄欖枝,最後他選擇了一家成立不久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