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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想到,只是情不自禁之下小小的一個親吻,居然被少年定義為耍流氓。林旗覺得好冤枉,他連嘴都沒親著。林旗有些擔心林州醒過來要繼續跟他清算這筆耍流氓的帳。理智上他應該早早地避開的,只是他實在不想離開這張與少年抵足而眠的木板床,何況少年可愛的睡顏也讓人移不開眼。林州身上當作睡衣的白色背心早已洗得鬆鬆垮垮破破爛爛,根本遮不住多少皮肉。他蜷著身子,一截蜜色的腰肢就暴露在在清晨的陽光下,也暴露在他的視線底下。林旗輕輕地將他的少年攬在懷裡,沉著臉思索了一早上,還是沒想出來如何推託他的流氓罪。日上三竿時分,林州終於睡飽了,在他懷裡慢慢醒來。林旗定定地看著那雙惺忪的睡眼,等著他的責難。沒想到林州一覺醒來就把昨晚的事都拋到腦後了,仍舊笑得陽光燦爛地和他打著招呼,甜蜜的小酒窩簡直撩撥到人的心裡。這天是林州和他那個在縣裡打工的九堂哥約好的日子,九堂哥把他的山寨手機借給了林州。村子裡沒有手機訊號,連電也不是家家普及,大部分人家還是愛好點油燈。手機在林家村只能當個板磚使,好在還可以拍照。林州把林旗擺弄了一番,把他的小馬紮搬到院子裡,讓他坐在自家褪了漆的硃紅色的堂屋門前。過年時候貼的對聯飄起來一半,腳底下一群黃嘰嘰毛茸茸的雞仔到處亂跑著,一隻雞仔正在林旗腳邊拉糞,林洲就這麼一捏按鈕,給林旗拍了一張照。照片中的林旗一臉嚴肅,長手長腳的大高個子卻只能窩著身子坐在一張壞了一半的小馬紮上。腰背挺直,雙腿微微叉開,兩手扶著膝頭,修長的眉毛略略皺著,薄薄的嘴唇微抿,幾縷漆黑的碎髮凌亂地搭在額前。拍出來的模樣不像是個坐在農家院裡的拖油瓶,倒像是個時尚雜誌上的模特。林州端著手機左看右看,覺得比起他二哥從城裡帶回來的那些貼在牆上的明星海報,還是林旗長得更帥。林州拍好照片就收了起來。林家村被清水山擋著,幾乎與世隔絕,林州想趁著帶林旗到市裡看他的失憶症的時候,順便找報紙登個尋人啟事。以林旗這顯眼的長相和一身不同尋常的氣質,想找到他的頭緒應該不難。隔天林州從衣箱裡翻出家裡的存摺,上面有一萬一千多的存款,他怕不夠,找幾個堂哥又湊了五千,揣著小兩萬塊錢帶上林旗,坐著村頭老叔的拖拉機就出發了。兩人倒了好幾趟車,半夜三點出發,下午三點終於到達市裡。林州怕醫院下班,也顧不上吃飯,帶著林旗直奔市中心的人民醫院。林家村所屬的海林市是一個很小的縣級市,一路車坐了五站就到了人民醫院門口。掛了號排著隊,終於在醫生下班前進了診室。林州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帶著林旗跑上跑下地做檢查,當天出不了結果,兩人只能在市裡找個小旅館住下,第二天又衝到醫院。醫生拿著拍的片子給兩個人講解了半晌,林州有聽沒有懂,最後只聽懂了一句話。林旗腦子沒事,失憶症他們沒法治,只能養著等他慢慢好。花了大幾千只得到這樣一個結果,林州也說不上失望不失望,至少知道了林旗腦袋沒事,身體十分健康,除了失憶也沒別的後遺症。總的來說林州還是喜悅大於失望的,檢查的錢不白花,買了一個心安。林州又去報社花錢登了一則尋人啟示,就和林旗一起回村了。村子裡的生活一如繼往地悠閒,林州每天下地鋤草,到菜地裡轉悠轉悠,捉捉蟲子趕趕鳥,有時間再拿著自制的弓箭去後山,採些野菜打些野雞野兔回來添菜。民以食為天,村民每日裡想的只是如何讓土地產出更多的糧食。儘管山外有更先進的機械耕作,但是各種大型裝置暫時進不了這樣險峻茂密的山林,林家村仍舊靠著人力和勤勤懇懇的牛馬驢騾在田野間勞作。林州雖然年輕,卻已經是林家村裡最好的莊稼把式和最優秀的獵手。林旗每天仍舊沉默地跟在林州身後,替他拎野菜,背獵物。林州教他使用自制的弓箭,沒想到林旗長得像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在這一行卻很有天分,撥弄了幾下就射得比他還準了。然後後山山林就成了林旗的屠殺場。不管野雞野兔,大的小的,老的幼的,林旗一箭一個準,從不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