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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臻手一頓,又繼續收拾起來,把碗碟都堆在水槽裡。&ldo;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現在過去太早了。&rdo;&ldo;不早了,遲俊他們都已經住上了。&rdo;林州很是固執堅持。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燕臻,燕臻對他很好,可是終究不是他要的那樣。就算他想爭吵,燕臻都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不上不下地相處,他實在憋屈得難受。燕臻畢竟不是林旗,他終於醒悟過來這個現實,他甚至連對燕臻生氣都沒有立場,人傢什麼都不記得了,他能怎麼辦?林州現在能想到的好辦法只有離開,遠遠地離開。至於以後怎麼辦,那是以後的事,眼下林州已經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毫無芥蒂地親近燕臻。他可以讓林旗接送他上下班,吃林旗做的飯,心安理得地享受林旗的照顧。可是燕臻不行,他沒那麼厚的臉皮。燕臻又不認識他,就算有救命的恩情,燕臻也還了林家那麼多錢,還讓林家村的孩子都能上學,已經夠意思了。他本不應該自己找來的。幸好,現在離開,為時未晚。燕臻開啟水龍頭,嘩嘩的水聲衝散一室的寂靜。他一隻碟子一隻碟子地仔細擦洗,不用轉身就能感到身後那兩道專注又固執的視線。他應該要報答林州的恩情,他有義務讓林州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裡佔得一席之地,過上優渥的生活。可是立場一旦表明,林州無法再把他當成那個山溝裡走出來的林旗,一定會鐵了心要離開,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燕臻把杯子碗碟都洗乾淨,整齊地擺放在廚櫃裡,這才轉身看向林州,只說了兩個字。&ldo;不行。&rdo;林州眉頭一擰,正要反駁,卻聽燕臻又說道:&ldo;你在藍擎還有工作,難道要半途而廢?&rdo;林州才記起還有這回事,可是他在公司裡也幹不了什麼正事,反正也要開學了,辭職不幹也不會對公司有什麼影響吧?&ldo;如果你辭職,藍擎就會失去一個扶持名額,這對藍擎的聲譽很不利。&rdo;林州的話就說不出口了。燕臻一開始就說過,這個是藍擎公司和高校的什麼公益合作,他是不太懂,但是當時燕臻把名額給了他,他如果為了個人原因辭職,不知道別人會不會說藍擎言而無信。&ldo;沒那麼嚴重吧……&rdo;林州還是想要抗爭一下。&ldo;有的。&rdo;燕臻很嚴肅地強調。林州就無話可說了。他果然是很瞭解林州。利益是無法引誘他的,用責任卻能約束他。燕臻看著林州為難的神情,面色緩了緩,想要安慰。&ldo;你不用多想……&rdo;&ldo;但是我開學總要去上學的,還是不能在公司工作。&rdo;沒想到林州仍然不放棄。他住進來的時候有多麼理直氣壯,現在要離開的慾望就有多麼強烈。他已經無法忍受和一個&ldo;陌生人&rdo;同處一室,而且是他入侵了燕臻的地盤。以後再面對陳湛的冷嘲熱諷,他甚至失去了理直氣壯的立場。燕臻既然不是林旗,他又有什麼資格佔著燕臻的便宜?何況,他的確不想和&ldo;陌生人&rdo;太過親密。林州不願意對一直客氣待他的燕臻說得太過直白,傷害他的感情,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那雙從來藏不住任何秘密的眼睛早就將他的心情洩漏得一乾二淨。燕臻看著他,片刻默然之後卻還有說法:&ldo;開學之後可以拿著課表來協調工作時間,既然是針對大學生的專案,自然會考慮到實際情況。&rdo;林州眉頭緊皺,片刻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好事,滿臉糾結頓時釋然,雙眼微微一亮。&ldo;那正好,我從學校出發到公司上班,要轉兩輛公交車呢,我正好想在市裡多逛逛。&rdo;在藍擎上班也沒有必要非在燕臻家裡住著,只要不和燕臻住一起就行了,他並不抗拒藍擎的工作。而且他還對剛來s市時坐公交都能迷路的事耿耿於懷。燕臻移開視線,他終於無法再看著那雙已全然不同以往親近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此刻充滿了對離開的嚮往,對未來的憧憬。林州本來就像一隻風箏,心甘情願把線放在他的手中。現在燕臻才發現,他不是風箏,他是一隻鳥兒,想飛走就立刻震翅遠走高飛,竟連一刻也不願意多呆。憑他這常人難及的灑脫勁兒,只怕昨夜一夜難眠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燕臻有些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