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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可惡的家僕,白天的時候夥同他的狐朋狗友欺負他,羞辱他,現在又來充好人,實在是十分討厭。肩頭上感到一隻手輕柔地握了上來,順撫著他的後背仿若安慰。越是這樣,方越笙卻只覺得越是委屈,只覺得這個男人越是可惡。這萬般的委屈竟是無法訴諸於言辭的,莫名地不知來處,即便對著拋下他一人在此的摯友許如信他都沒有這種感覺。心底萬般複雜滋味,卻只化作滾滾而下的淚水,漸漸打溼了凌戟的衣襟。一片溼意漸漸透過衣衫傳到肌膚,凌戟抬起另一隻手,猶豫了片刻,輕輕撫在方越笙順滑的頭髮上。&ldo;笙兒……&rdo;他動了動唇,用悠長的嘆息無聲地喚了一聲。☆、 無險二人靜靜地躺在花海之中,月色之下,微風裹著淡雅的花香輕撫著肌膚。方越笙只覺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寧靜與舒適。凌戟平常看上去總是顯得很淡漠,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冷意,所以他嘴裡所說的忠誠於侯府、忠誠於他,無論他說多少遍,方越笙是從來不相信的。只因為這個昔日家僕渾身所散發出的那種冷,讓方越笙親近不起來,自然也信任不起來。沒想到他的懷抱卻格外地火熱而有力,和他表面上看起來的樣子完全不同。那溫暖的懷抱在這些有微寒的夜裡熨帖地裹脅著他,再被那清冷冷的夜風一吹,在經歷過一場有驚無險的變故之後,現在整個人都感到無比舒適和放鬆,舒適得讓方越笙有些不願意動了。不知道凌戟在想些什麼,他竟然也沒有再像往常那樣對他說教些大道理,只是靜靜地陪他一起躺著。若不是那沉穩有力的呼吸聲,方越笙都要以為他睡著了。二人之間流淌著一種難言的和諧,這是方越笙從記事起和凌戟之間頭一次如此靜謐恬然,而他竟然也沒想要去打破。他不想打破,這一刻的舒適寧靜卻也不會持續太久。夜裡時間的流逝難以捉摸,似乎只過了片刻,方越笙就聽到許如信帶領著好幾個人朝這邊趕來的雜亂聲音。剛才還覺得許如信這一去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呢,擔憂自己獨自一人在黑暗裡要困上多久,現在方越笙卻覺得許如信來得有點太快了。&ldo;該著急的時候不著急,不著急的時候亂著急。&rdo;方越笙抱怨著,推開凌戟坐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和頭髮。凌戟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竟是一愣,隨即便露出了一絲笑容。看方越笙手忙腳亂地打理自己,凌戟自然而然地貼過去,為他將凌亂的髮絲理順,身上塵土拍去,衣角撫平,又蹲下身來將他的下襬拉直。許如信拉著鍾天羽幾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方越笙張開雙手,任凌戟在他身上細心整理。雖然眼睛還帶著哭過的痕跡,整個人卻已經平靜下來,甚至是有幾分愉悅的。鍾天羽見他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許如信走過去,拉著方越笙左看右看:&ldo;越笙,你沒事吧。&rdo;方越笙抖了抖衣袖,哼道:&ldo;我當然沒事。這點小事如何難得住我。&rdo;幾名將士相視一笑,誰也沒有揭穿這位世子的那點掩飾。只是於這清朗月色美豔花海之中,見他身形修長,姿容妍麗,神色天真,連這點逞強都顯出幾分耿直的可愛來,竟覺得這個京城聞名的紈絝子弟也並非傳言中的那麼不堪。對這些生來富貴權勢濤天的天之驕子來說,與才華相比,稟性卻顯得更為重要。許如信看到站在一旁的凌戟,道:&ldo;是凌戟救了你?他倒是會收買你的心。難道你一下午都在跟蹤越笙,否則怎麼會出現的如此及時?&rdo;方越笙一想也是,剛才只顧著害怕了,這會兒反應過來自然就能猜到凌戟的所作所為。若在平時他便要生氣了,不過這時候他卻沒有一絲怒火,甚至想到下午吵過架之後凌戟一個人苦哈哈地暗中跟在他身後,竟然覺得幾分得意和雀躍來。許如信看他神情,不屑道:&ldo;越笙,他這點手段就又把你攏絡住了?你也太好騙了,被別人賣了都不知道。&rdo;&ldo;行了如信,我自有分寸,不用你說了。&rdo;方越笙乾脆地打斷他,許如信一時間神色變得不太好看。鍾天羽將一匹馬牽到方越笙身邊:&ldo;請世子上馬吧。世子受驚了,還是快些回營地安歇下來。&rdo;方越笙輕巧地上了馬,轉頭看向凌戟,向他伸出手道:&ldo;凌戟,你跟我一起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