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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本以為薛衍是想趁此機會窺探幽州大營的糧草軍備狀況。且想著千日防賊總歸不妥,所以故意這般吩咐下來,就是想看看薛衍到底要做什麼。結果薛衍真的很聽他的話,不但沒有私自翻閱那些賬本,甚至在吩咐過那些文書改如何抄錄賬冊後,便不再接近那些黴爛的賬冊。似乎薛衍真的如他所說,只想幫忙。許攸見此,稍微放下心來。經過幾日相處,他對容貌精緻總是笑眯眯的薛衍很有好感。況且薛衍手上還帶著那麼個鐲子,許攸並不希望這樣一個人卻是心懷叵測之人。然而許攸卻沒想到,不過幾日的工夫,不過這麼簡單的事情,薛衍居然能折騰出這麼大動靜,給他製造出這麼大的驚喜‐‐或者說是驚嚇也無不可。看著經過軍中文書的謄抄後,驟顯無疑的幾筆貪墨壞賬。許攸為難的皺了皺眉。事已至此,且得從長計議為好。而在許攸與薛衍所處的軍帳之外,幽州大營另外一處軍帳內,幾位身著明光鎧的將領和兩位身著綠色官袍的文官面色沉重的聚在一起,忐忑不安的議論道:&ldo;怎麼辦,他們好像覺察出了什麼?不會查到你我的頭上吧?&rdo;&ldo;這些都是顯德年間的舊賬了。如今新皇登基,本來就看我們這些顯德老臣不順眼。倘若叫他們拿到了把柄,事情恐怕不妙。&rdo;&ldo;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rdo;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行為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茫然無知的薛衍正盤坐在帳篷裡,向許攸比手畫腳的解釋什麼叫做&ldo;複式記賬法&rdo;‐‐其實不過是後世最基本的財務知識,就算不是專業的財務人員,只要工作過一段時間,必定能懂的常識。然而這種經過多少代人的智慧積澱下來的所謂常識,放到了千百年前的大褚,卻足以叫許攸這樣自詡見識不俗的少年英才驚為天人。默默聽了好一會兒方才消化掉薛衍的話,許攸喟然長嘆,&ldo;少時總聽人說讀萬卷書莫如行萬里路。今日聽君一席話,果然是勝讀十年書。可笑許某自詡見多識廣,卻沒想到遠在大褚萬里之遙的阿拉伯,竟然有如此英才,居然能想到如此妙計。如此一來,朝廷再不懼舊賬沉珂,官吏沆瀣瞞上矣。&rdo;薛衍聞言輕笑,搖了搖頭,對許攸的喟嘆不以為然。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政策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別說是在大褚剛剛立國沒幾年,朝廷制度還不健全的大褚,就算是在法規制度都比較完善的後世,偷稅漏稅,貪贓枉法,欺上瞞下者同樣不少。可見人的智力是無窮盡的。&ldo;複式記賬法&rdo;的出現,頂多是能打某些人個措手不及而已。等到那些官員皂隸們熟悉了這一套規則,相應的作弊方式也會隨之而來。而在薛衍興高采烈的科普知識的時候,許攸也冷不防的開口問道:&ldo;你不是說你失去了從前的記憶嗎?怎麼會記得這麼精妙的記賬方法?&rdo;薛衍聞言一愣,想了想,開口說道:&ldo;我也不知道,反正當我想到這些的時候,他們就浮現在我的腦子裡了。&rdo;許攸對此將信將疑,他看了薛衍一眼。旋即面色有些沉重的指著桌案上的賬冊,肅然說道:&ldo;衍兒你來瞧瞧,這幾筆帳上的虧空可是證據確鑿?&rdo;薛衍順著許攸的手指看了一眼,是去年元月到三月間記錄糧草軍械損耗的幾筆賬。單一一筆的數目都不算大,不過幾項相疊加的話,數目也不小了。薛衍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沉吟片刻,搔了搔腦袋說道:&ldo;證據確鑿不確鑿的,我並不知道。因為這些賬都是文書按照原始賬目謄抄的。只看賬面上的記錄,確實有所疏漏。不過你給我的那幾本賬本來就有黴爛蟲蛀之處,且有記載得跟流水賬差不多,也許是有人出入庫時忘了記錄也未可知。&rdo; 作為一名憑藉手藝混飯吃的劇組道具師,薛衍的情商並不算高。不過前世混劇組的時候,薛衍也見過財務跟後勤合起夥來坑錢的事情。甚至還有人找到他的頭上,想拉他入夥,以道具師的名義向劇組申請經費,到時候再魚目混珠,濫竽充數。只不過薛衍家風森嚴,且當時剛剛畢業也看不慣這種事情,所以沒同意罷了。可見這種事情從古到今都沒辦法杜絕,只是那時候大家的做法並沒有這麼簡單粗暴而已。許攸端然跪坐在薛衍的對面,食指曲起下意識的敲擊著桌案,沉思良久,因說道:&ldo;今天的事你不要亂說。倘若有不相識的人來套你的話,你就裝作聽不懂。這兩日別到處亂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