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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衍聞言,笑眯眯的擺了擺手,答應下來。卻見許攸沉吟半日,又說道:&ldo;你既然很想替我分憂,且對整理賬目一事駕輕就熟,信手拈來。那麼接下來幾日,衍兒便留在我的營帳中,幫我將去年四月至如今的賬目整理出來。事成之後,我請你吃烤黃羊,好不好?&rdo;薛衍聞言,心下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且文縐縐的拱手說道:&ldo;固所願也,不敢請耳。&rdo;許攸聞言莞爾,索性叮囑薛衍道:&ldo;從今日起,你便和我同住在我的營帳中。沒事不要出去亂跑了。&rdo;薛衍眨了眨眼睛,旋即衝著許攸露出一口晃人眼睛的白牙。乾脆利落的應道:&ldo;好!&rdo;半個時辰,整個幽州大營的將士都看到薛衍把鋪蓋行李從原本的帳篷內搬到許攸的帳篷內安置。許攸也沒有失言,果然將顯得九年四月至永安元年八月的賬全部翻出來重新徹查。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賬冊,以及帳篷內原就相熟的幾位文書,薛衍無辜的抓了抓腦袋,開始當期大褚般的黃世仁監工!接下來的兩個月內,受薛衍牽連的許攸和幾位文書理賬理的頭暈眼花,痛不欲生,恨不能死。就算薛衍因筆墨不行,只能監工不負責具體謄抄查賬工作,卻也被憋的眼冒金星,每天站在帳篷門口往外看,望眼欲穿就跟望夫石似的。閒暇之時,便將眾人理清且謄抄裝訂成線裝書的賬冊按照時間記錄在《索引》上,然後按著《索引》的標註一一擺放到了書架上。與此同時,魏子期蔣悍等人也不斷的將整理出來的賬目拿出去核對,每每回來之後面色愈發沉重。隨著幽州大營的後勤賬目整理的越發深入清晰,薛衍也敏銳的發現大營內的氣氛越發緊張。每日在賬外巡視的將士明顯增多了,而且班次也增加了。到了後來,就連幽州大營河北道行軍總管也忍不住出面,將許攸和一干理賬的文書接到自己的帥帳內。當然,薛衍這個小尾巴也被囊括在其中。期間有薛衍不認識的幽州將領和文官趁著薛衍出去吃飯或者如廁的時候套交情,全被許攸派到他身旁的兵卒攔住不準接近。薛衍看著這些急的火燒眉毛的將領,心下明白這夥人一定就是賬目中出了紕漏那些人。不過薛衍謹記許攸當初交代他的話,全都當做聽不懂。甚至到了後來,也是足不出戶……三個月後,同許攸等人同樣蓬頭蓋臉的薛衍心滿意足的看著已經被整理的一目瞭然的賬目,心中豪情頓起。只可惜薛衍沒欣賞多久,這些賬目便被得到訊息的河北道行軍總管派人帶走了。據說是要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太極宮,隨著賬目一起抵達京師的還有一封河北道行軍總管親自撰寫的彈劾文書。聽說彈劾的便是高祖在晉陽起義後領兵來降,原戍守幽州,以軍功封王,如今已在涇州封地,被太上皇信任有加,甚至賜以國姓的燕郡王莊毅。還沒等薛衍問明白這位燕郡王究竟是何許人也,他又被另一則訊息震懾了‐‐燕郡王莊毅,因不滿新皇登基後苛責顯德舊臣,意欲削減封王,竟然起兵謀反,投敵突厥。而在燕郡王昭告天下的檄文中,一文不名的薛衍因為提出&ldo;複式記賬法&rdo;,間接逼反了諸位老臣,便成了諂媚獻上,順從昏君旨意殘害功勳的奸佞鷹犬之流,被燕郡王罵了個狗血淋頭。才剛剛穿越沒幾個月,連燕郡王的照面都沒見過的薛衍霎時間名動天下‐‐當然,這名聲不怎麼好聽就是了。對於自己一本賬冊就能逼反一位郡王的謠言,薛衍是不會相信的。同外面那些不知根底只知訛傳的局外人不一樣,薛衍跟隨許攸諸人,親自整理了顯德九年至如今的賬冊,雖然也在查賬的過程中查出許多疏漏,從賬本上能看出某些官員上下其手,髒汙納垢的罪行。可是這些賬目中可沒指明燕郡王如何如何。 退一萬步說,就算賬目上指明瞭燕郡王貪汙軍餉糧草又能如何?對於普通官吏來講,這些貪汙的罪名可能要命,可是這些罪名對於一位驍勇善戰,威名赫赫,且身負開國之功的郡王而言,頂多算得上是&ldo;有汙清名&rdo;。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彈劾摺子遞到陛下跟前,考慮到郡王的功勳和威望,以及朝野對於&ldo;狡兔死,走狗烹&rdo;的看法,陛下一般都不會太過追究。所以歷史上也有很多藩王和駐守在外的封疆大吏借用這種自汙的方法博得天子的信任,比燕郡王貪汙軍餉物資更過分的事蹟隨處可見,也沒見誰被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