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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應穿戴皆不是大褚風俗,唯有手腕上帶著的一隻青銅手鐲,倒是頗有些眼熟。將薛衍從水裡拖出來的濃眉黑臉漢子皺著眉頭蹲下來,將薛衍手上的青銅鐲子擼下來認真把玩了好一會兒,有些遲疑的道:&ldo;你們瞧這個鐲子,我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rdo;眾漢子皆是軍武之人,對女兒家的簪環釵釧一類皆不甚精通。聞聽那黑臉漢子所言,也只是湊過來看了半日,也沒看出甚麼不一樣來。倒是方才同黑臉漢子說笑的白面書生仔細端詳了一陣,若有所思的蹙眉說道:&ldo;這麼說來,我瞧著這位小郎也有些眼熟,你們覺不覺得?&rdo;眾位將士聞言,也都認認真真的打量著薛衍半日,皺眉說道:&ldo;好像大戶人家的孩子都是這麼細皮嫩肉的吧?沒見有甚麼不同啊?&rdo;同那黑臉漢子比試的老孟則說道:&ldo;我瞧這人奇裝異服,該不會是突厥派來的奸細吧?&rdo;一句話出口,眾漢子霎時間沉默下來。良久,倒黴被砸的魏將軍清冷的搖頭說道:&ldo;不太可能。突厥要是派奸細過來,必定要竭力偽裝成我大褚百姓,如此才不會引人注目,方便行動。這小郎先是縱崖落水,又打扮成這副模樣,生怕不夠引人注目似的。誰家派奸細過來,會派這麼……&rdo;奇葩的。眾人眼見魏將軍一壁分析一壁捂著胳膊不斷揉捏,霎時間都有些忍俊不住。那老孟開口說道:&ldo;這小郎縱崖落水,砸到的便是魏將軍。魏將軍當然是最有資格評論此事的人。既然魏將軍說他不是奸細,那我們就姑且聽之便是。&rdo;眾人聞聽這老孟此言,皆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有人故作不知,有人則扭頭端詳著魏將軍的臉色。濃眉黑臉兒的漢子有些厭煩抿了抿嘴,徑自將薛衍從地上架起來道:&ldo;別說廢話。好歹是一條人命,先救醒再說。子期的胳膊也砸傷了,須得回去敷藥療傷。&rdo;眾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忙口內附和,簇擁著魏將軍和架著薛衍的黑臉漢子回了軍營。薛衍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身體乏力,頭暈目眩,眼冒金星,鼻塞堵滯,嗓子眼兒裡冒火。周圍人聲嘈雜,空氣混濁溼熱,還瀰漫著濃重的汗腥刺鼻味道。眾人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留意到薛衍眼皮顫動,有人用方言喊道:&ldo;快叫郎中過來,他醒過來了。&rdo;薛衍迷迷糊糊地聽了一耳朵,只覺得那人說的好像是陝西話,卻又有點兒不一樣。睜眼看時,卻見自己正身處在一個軍帳中。周圍簇擁著的都是身穿明光鎧的將士,各個黑麵長鬚,面板粗糙。唯一一位文士打扮的人頭裹紗羅幞頭,身穿淺緋色圓領缺胯袍,腰繫革帶。透過影影幢幢的將士們的間隙,薛衍還能看到軍帳壁上掛著黃革箭囊,箭囊裡插著十來只羽箭,邊上還掛著幾張長弓,兵器架上陳列著槍戟長矛,一應陳設都與國家博物館內有關於大褚初年的文物藏品如出一轍……只不過這裡的東西更破舊,更有人使用過的痕跡。薛衍有些難受的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作為一名歷史系畢業的劇組道具師,薛衍因其技藝精湛,認真負責,家學淵源頗受各大劇組歡迎。所以才能在華國影視聯盟基地挑選符合條件的穿越工作者時脫穎而出。作為一名歷史學愛好者,薛衍也很樂意接受這項穿越大褚蒐集一手資料的任務。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華國影視聯盟基地居然如此坑爹,為了一個炒作的噱頭,竟然敢拿他的命去拼‐‐真是日了個狗了!薛衍翻了翻白眼,周圍將士們跟他說話,他也聽不懂。翻譯器在手鐲裡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他也不能開啟手鐲拿出來‐‐非得被人當成妖怪燒死不可。所以薛衍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躺在床榻上,明媚而憂傷的揚起四十五度角看向軍營帳篷髒兮兮的棚頂……對噠,任他以後驚才絕豔,震驚世人,如今也只是一!個!聽!不!懂!大!褚!版!普!通!話!噠!鄉!下!佬! 被將士叫來的隨軍郎中坐在低矮的臥榻旁,從破舊的藤篋中掏出一隻看起來越發破舊的脈枕,動作輕微的墊在薛衍的右手腕下。寧神細診了約有半刻的工夫,又換過左手細細診過。半日診脈畢,收起一應傢伙什兒,顫顫巍巍的捋須說道:&ldo;已無甚大事了,只需凝神調養個日,便可恢復如初。&rdo;眾將士聞言,紛紛道謝,神色言談和悅恭敬,似乎並不以這隨軍郎中的官職品階低微而有所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