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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等到第二天雄雞唱白,所有人注意到城門口並江州書院外頭的大字報。也合該那縣太爺倒黴,恰好這大字報被奉皇命四處暗訪的欽差大人瞧見了,欽差大人示意隨從揭了字報親登縣衙問詢,查明事實真相,問罪於縣太爺,另選賢能之人補缺。舊老爺既走,被關在牢中的洪賦自是安然而出。新任縣太爺上任之後,盤查府庫之時留意到洪賦學問驚人,遂推薦洪賦前往江洲書院擔任教員,也都是後事不提。只是這番事蹟說起來竟比書中的故事還跌宕起伏,彼時江州縣衙內所有知情人都猜測那張貼字報一事與洪賦有關,卻又明白洪賦深陷圇圄,不能□□,此事斷非他自己所為。因此不免猜測是縣衙中哪位英雄不忿此事,遂悄悄為洪賦張目,並不曾想叫欽差大人瞧見。反而結果了那位縣太爺。種種推論塵囂甚上,洪賦被放出之後,多方走訪打聽無果,竟也是這麼以為。可是今日聽到洪茅的一時錯口,洪賦卻不由起了另一絲想法,卻又十分不敢相信。他向來知道自己的一雙兒女‐‐尤其是小女兒素來膽大包天,行事非同常人。卻也不敢相信當年之事竟是兩個弱質孩童做下的。既是他們做下了,卻又能瞞的眾人滴水不漏,可見這兩個孩子的心機城府,難道竟比他們這些大人都強?一時間洪賦心中狐疑頓起,忍不住便想拎著一雙兒女去書房質問。他卻也真的這麼做了。洪賦向來行事機敏,思維縝密。往日裡,他是沒把這件事同自家孩子想在一起,自然看什麼都無事。今日一旦見疑,種種推據之下,卻也不是洪萱兄妹三言兩語且能糊弄過去的。洪茅與洪萱見糊弄不過去,只能硬著頭皮全都承認下來。洪茅甚至沾沾自喜地道:&ldo;爹,你不知道。當日我們行事如何順利,從家中出門到去城門口和江州書院張貼字報,一路行來竟沒瞧見半個人。可見蒼天庇佑,連老天爺都看不過那貪官汙衊父親呢!&rdo;此事聽來十分匪夷所思,不過細細思量過來,卻也合乎情理。畢竟成年人對待孩童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有過多的猜疑忌諱。當日洪賦身陷囹圄,孫氏忙著奔走籌錢,洪茅與洪萱大的不過十三四歲,小的也才八、九歲,誰能猜到這兩個孩子能有這麼深的心機,能有這麼大的手筆。就連自認對一雙兒女極為熟悉的洪賦都未曾猜到兩個孩子身上,更遑論旁人。只是當年之事做的容易,一來是江州之地不比京城,夜間宵禁後,巡視探查的並不嚴謹,給了兩人可趁之機。二則被欽差大人抓個正著的縣老爺也並非英國公府。何況京中水深,稍有動作恐怕就能驚動所有人。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倘若被人查到這是理國公府的手筆,叫外人看了,未免覺得理國公府行事太過不留餘地。且這其中還牽連著孫家和阮家的舊事,因此洪賦不建議兩人如此衝動行事。洪萱與洪茅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乖乖稱是。本以為這件舊事就這麼揭過去了。豈料接下來洪賦話鋒一轉,竟然還要責罰兄妹兩個‐‐他要洪茅默寫《孫子兵法》百遍,叫洪萱秀一個荷包給他。洪茅還好,他常日裡讀書練字,撰寫策論詩文,默寫《孫子兵法》百遍雖多,洪茅卻並不覺得此事為難。因此心中略微放鬆,卻聽洪賦冷笑著吩咐道:&ldo;你既然得意於左手寫字,今兒默寫的百遍《孫子兵法》,莫不如全用左手寫了。也叫你父親我見識見識你的字跡,免得將來鋪陳的滿大街了,我還不認得。&rdo;頓了頓,且忍不住訓斥了一句道:&ldo;尋常讀書時不見你多有研習,反而在這旁門左道上琢磨的深,竟學著些精緻的淘氣。&rdo;說的洪茅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苦笑連連。而另一廂,洪萱自聽了洪賦叫她繡荷包的懲罰,更是為難的頭都大了。老話講人無完人,世人若有所長必有所短,洪萱自負武藝純熟,於詩書上也略通一二,自然這些針黹女紅方面就是洪萱的短處了。如今洪賦明知道洪萱最不耐煩做這些個東西,還要以此懲戒她。可見心中認真動怒。不過洪賦涵養頗深,即便惱怒兩個孩子行事衝動,不計後果,卻也並不像尋常家長那般非打即罵。只專撿著兩個孩子最討厭的東西來做懲戒。且不論默書還是做針黹,都須得靜下心來全心而為。洪賦也希望兩個孩子能在接受懲罰的過程中,明心靜氣,明白自己錯在何處。洪茅與洪萱兩人身為人子,自然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當即苦著臉面答應下來。接下來洪賦又隨口考校了兩人的習學進度,便揮揮手任由兩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