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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萱在旁聽著洪葵的話,看著洪葵表現出來的出離憤怒以及一旁二叔父洪貫的沉默不語。心中突然狐疑起來。她知道古代侯門大戶規矩嚴謹,家中女眷不知道二門外的事情,也是有的。可是洪貫與洪葵本是外男,與趙頊又是那樣的關係。沒道理趙頊養了這麼多年的外室,這兩人卻不知道的。且看著今日二叔父一言不發的模樣,倒也是古怪得緊……沒等洪萱想出個頭緒來,只聽洪茅在旁,已經是心急口快的說道:&ldo;姓趙的做下如此醜事,別想著就這麼完了。清流翰林最重名聲,趙頊既然想著科舉入仕,又不愛惜羽毛,合該有這個教訓。按我的意思,且今晚上就寫了姓趙的大、字、報,交給府中小廝如張貼告示般貼到京中各處人流喧闐之地。務必要天下人都知道英國公府與他趙頊做下的醜事。&rdo;一句話落,滿堂人皆是好奇的看了過來。洪葵更是忍不住問道:&ldo;何為大、字、報,為兄怎麼從沒聽過?&rdo;靜默在旁的洪賦與洪萱在聽到洪茅的話後,不覺臉色一變。洪賦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目光炯炯的看向洪茅,旋即又轉頭打量女兒洪萱。而洪萱則是心虛的轉過臉去,抬手不自覺的摸了摸額頭,暗暗琢磨著待會兒該怎麼同父親解釋。而另一廂,一不小心說漏嘴的洪茅更是暗暗叫苦,有些尷尬的避過父親的打量,看向了別處。口中卻同洪葵解釋道:&ldo;這是一種很犀利的武器。&rdo;洪賦聞言,看向洪茅的眼神越發的玩味凌厲,口中也意味深長地符合道:&ldo;是啊,確實很犀利,且效果驚人得很。&rdo;而孫氏不知想到了什麼,也是玩味的打量過來。大約四五年前,洪賦還只是江州縣衙內掌管府庫雜事的一名小小吏員。彼時到任的縣老爺乃是一名花錢捐了官兒做的奸商。既是奸商,自然為富不仁,他花了多少雪花銀上下打點賄、賂,才能換了這麼一個芝麻官兒做。上任之後,為了將所花銷的錢財賺回來,自然是重稅盤剝,巧立名目,幾乎將整個江州的地皮挖薄了三尺。鬧得民怨沸騰,怨聲載道。洪賦時任小小吏員,照理說以他當時的身份,同高高在上的縣老爺應當並無交集。然而洪賦看不慣大雍的天下被這等貪官汙吏敗壞,遂在私底下閒話喝酒時與同僚偷偷抱怨了幾句。甚至暗中使計,對著縣老爺的命令陽奉陰違,在征斂米糧的時候,勾兌做賬,抹平零頭,將私扣下來的糧食返回給百姓們,儘量讓百姓們減少些損失。鐵打的皂隸流水的官。衙門內的差役幾乎都是江州本地人士,對江州的百姓多少有些香火情,因此大家對新任縣老爺如此貪弊的行止十分不以為然。洪賦行事雖然謹慎,然則只要做事,必會露出端倪。因此衙門內的差役也略略察覺出洪賦的動作。不過考慮洪賦平日裡為人低調,從不與人爭功搶榮,反而經常幫襯眾人周全公事,因此人緣還算不錯。何況洪賦此舉也並非為自己謀利。因此眾人不約而同的,對洪賦這等&ldo;欺上瞞下&rdo;之舉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有人十分欽佩洪賦的舉動。卻不想有人欽佩洪賦的為人不肯認真計較,卻也有人為了討好縣老爺,竟將這些私密事情偷偷報與了他知道。那縣老爺聞聽此事,盛怒之下便來盤庫查賬,然而洪賦在賬面上的文章做的極其到位,各種收入支出規規整整,竟讓縣老爺查不出什麼差錯。又有一干經事的皂隸幫襯掩飾,縣老爺實在抓不住洪賦的把柄。為了一解心頭之恨,只能草草尋了個由頭將洪賦拿下,待要重重責打,奈何洪賦身上還有進士功名,實屬不得動用刑訊一類,遂尋了個偷竊之罪將洪賦塞入牢中。只派人到洪家傳話,叫洪家拿出二十兩銀子來贖人。訊息傳到洪家的時候,孫氏並洪茅洪萱三人宛若聽了驚雷一般,實不知該如何是好。洪家在江州時是何等困頓苦難,洪茅並洪萱兩人在稍稍年長之後,還得入山打獵補貼家用,此時又怎能拿得出二十兩巨資?何況此事也並非洪賦之錯。究其根本,還是縣老爺行事貪得無厭,叫人忍無可忍罷了。洪賦心懷百姓,稍微體恤了一二,反而遭到上峰的嫉恨報復,實屬無辜。然則這個當口兒也並非尋人講理的時候。不提孫氏淌眼抹淚,到處奔走,如何籌錢。且說洪茅與洪萱兄妹兩人咽不下這口氣,遂避開大人的眼線,偷偷寫了那縣老爺的貪墨不仁之事,於晚間夜深人靜時張貼在城門口以及江州書院外面的粉牆上。彼時洪茅與洪萱擔心旁人從筆跡上猜出兩人的作為,甚至還特特換了另一隻手來寫字。兼江州隸屬邊塞之地,晚間宵禁外緊內松,因此竟無人注意到兩個孩子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