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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宮亡鄭有鄭璇畫下的詳盡地圖,鄭都便成了擺上席面的鴨子。日間,沈瀾清于軍前撂了話,嶽煜自然十分願意幫他家沈卿“言出必踐”,既能獻殷勤,又能在事後尋著藉口索要福利,還能攻鄭宸一個措手不及,何樂而不為?當夜,劍鬼便腰裡掖著小沈大人私下給他小藥瓶帶著十名劍衛自密道入城,嶽煜則和他家沈卿、廉若飛以及另一位將軍兵分四路,帶著人馬摸黑出營,潛伏到了鄭都護城河邊,等著落吊橋,開城門。清冷的藍色煙花無聲地照亮了夜空,城門外,吊橋吱吱呀呀連通了護城河,低聲命令,火速進城,馬蹄踏著地面,齊整而又扣人心絃,然,鄭都城牆上卻死一般的寂靜,待鄭宸發現城破做出反應時,鄭都城門已然易主多時,大嶽將士早就不費吹灰之力地直衝入了內城。本以為總要經過一場巷戰才能直逼皇宮,卻不想鄭宸竟是果決到了如此地步,攔都未攔,直接將內城兵力全數撤入了宮牆,死守。拂曉至,晨輝破開黑暗,灑下一絲光明,拂過帝王金甲映亮了雍容而又肅穆的古都。兵圍鄭宮,只差牆內主人走出宮門俯首稱臣,吾君便可將大鄭版圖徹底納入股掌。隨吾君征戰沙場,助吾君統四海,定邊疆,安民生……是他前世畢生之心願,無奈事與願違,無盡雄心終究蹉跎在了種種猜忌與揣度之下。不想,前世願,今世得償。即便早已摒棄了那份雄心壯志,此時,卻仍抑制不住心底波瀾。抬眼凝視吾君,鋒利的眉眼依舊沉靜無波,神色間不顯半分欣喜與激動。毫無掩飾地目光落在臉上,有若實質。扭頭回視,不期然便撞入了那雙燦若星河的眼,明淨,溫潤,眷戀,驕傲,還有一絲激動……他的沈卿首次如此坦誠的看他,便是在千軍萬馬之前,敵國皇宮之下,不自覺便挑了唇角,現出一抹笑意。笑意了若無痕,卻蘊滿了唯有君臣二人才懂的溫柔與情意。論城府,或許他依舊比不上吾君,然,那又如何?溫然淺笑,策馬上前,與吾君並肩,抬眼望向那緊閉的宮門:“看來那些攻城車也還能派上些用場。”“也不盡然……”嶽煜眯眼看著天際愈發紅豔的朝霞,平靜地道,“沈卿不知,鄭家人個個都是偏執的瘋子,到底會做出什麼,著實不能以常理度之。”沈瀾清挑眉,未置言辭,眼底終究帶了幾分笑意——岳家多奇葩,鄭家多瘋子,原來天家便沒有正常的人。宸宮寢殿,鄭宸臉上不見半分亡國太子本應有的焦急抑或是盛怒,冠玉般的臉上依舊掛著無可挑剔的笑,鄭宸張開雙臂,不緊不慢地命令:“更衣。”精瘦的內侍穩穩地捧著托盤,嬌柔的宮女小心翼翼地抬手去解帶扣,雖極力佯裝著平靜,纖弱的手仍是微不可查地顫抖著。鄭宸垂眼,看著唇色略微發白的宮女,輕笑:“怕甚麼?”“奴婢……”手愈發顫抖,嬌柔的宮女愈發顯得楚楚可憐。鄭宸輕嘆:“沒用的東西,只會給孤添堵。”“殿下饒命!”宮女伏地告饒,卻也只換來鄭宸眉心那微微一蹙,便被人堵了嘴拖了出去。“妝,你來。”沉默的少年無聲地現身,自黑色斗篷裡伸出蒼白的手,一絲不苟地幫鄭宸換好了茶白色的錦袍,復又重新束了發,便垂首退至了一旁。對著銅鏡仔細檢查了一番自己的儀容,鄭宸起身問妝:“吩咐你的事做好了?”“是。”“那便走吧。”抬步,不緊不慢地走向那座金鑾寶殿,鄭宸仿若閒話家常般輕笑,“但願父皇沒將宮中密道告訴鄭璇,否則,今日孤便只能留在這宮中做一個寧死不降的剛烈太子了。”“妝不會讓殿下死。”“孤不在乎生死,但若不能拉著鄭璇與孤共赴黃泉,孤死不瞑目。”優雅的微笑看不出絲毫的溫度,鄭璇似自語,又似在問妝,“那個嶽淵到底有什麼好?孤那般寵他,他卻為了他一再叛孤。”木然的眸子湧起一絲波動,卻又很快回歸平靜,蒼白的少年攏了攏寬大的斗篷,輕聲重複:“妝不會讓殿下死。”“妝。”“妝在。”“蕭南北性情看似古怪,卻不是無情之人,大嶽統帥逸王是他最寵的小師弟,讓他帶嶽昕前去宮牆上威脅大嶽退兵只不過是暫緩之計,今日,吾大鄭氣運將亡,孤不過是在徒做些垂死掙扎,稍後若當真無路可逃,孤殉國,你便降了吧,莫做傻事。”“不。”“呵!我的心思你最清楚不過,你便是跟著來也只會在黃泉路上礙我的眼,何必呢?不如回你的南寨,好生去做你的首領。”“妝不會讓殿下死。”殿門近在眼前,鄭宸未再說話,放了傳令箭,便含著笑推開了殿門。蕭南北負劍立於宮牆之上:“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此間事便與老夫再無關係。”蕭南北將話說的清楚明白,他可以保睿王無事,也可以讓花七娘稍後為嶽淵驅蠱,但嶽煜需得等上一個時辰再下令攻打皇城,也好讓他安心還清大鄭皇室的人情,否則他便只能拔劍,以大欺上一回小了。慢說等上一個時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