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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眉眼染上了肅殺,仁德的天子劍化作匹練直取向鄭軍主將阮公明的咽喉。鄭都城內鳴金響鑼,阮公明硬撐著接了沈瀾清含怒一劍,留下五百騎兵斷後,策馬回馳,頭也不回地帶著殘餘的千多名騎兵倉皇退向了大鄭都城。城門落鎖,吊橋緩緩升起,千餘名將士被舍在了護城河之外。殺盡殘留的鄭軍,沈瀾清在護城河前勒住馬韁,抬眼看向杵在城樓裡的鄭宸:“陳公子,別來無恙。”“九思風采更勝當年。”“陳公子謬讚,瀾清愧不敢當。故友重逢當浮一大白,明日午時,瀾清做東,於六合居擺酒,屆時還望陳公子賞分薄面,來與瀾清喝上一杯,好生話話別情。”“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九思現在便入城來,陳某做東。”指尖把玩著竹哨,鄭宸不疾不徐地道,“若待到明日,九思入不得城,豈不成了憾事?”“陳公子無需憂心,沈家人言出必踐,告辭。”如同老友話別,沈瀾清溫潤地笑著拱手致意,“收兵,回營。”然,調轉過馬頭,清澈的眉眼間便再無了笑意。腳後跟輕磕馬腹,疾馳幾步,沈瀾清翻身下馬,往鄭璇與嶽淵嘴裡塞了幾顆丹藥,替二人拔了刀點穴止了血,攔膝抱起嶽淵,低頭看向癱坐在地上的鄭璇,揚聲命令,“來兩個身手好的弟兄抬他回營。”“我無礙,嶽淵恐是傷了內臟,尋常軍醫指定不行,九思救他。”如此重傷,沈瀾清所學那些皮毛自是無用,好在有常年伴在神醫身邊的嶽昀及時趕到,吊住了嶽淵那條坎坷多舛的小命。然,刀傷易治,蠱蟲難驅,在驅淨體內蠱蟲之前,只能讓嶽淵在鄭璇帳中昏睡著。夾棉的簾子自外面被人打起,燭火隨著驟然潛入帳中的夜風緩緩搖曳,在那張沉睡的臉上映出幾道浮動的光影。收回順著光影撫至嶽淵頸側的手,鄭璇抬眼,靜靜看著入帳的那三人,動也不動地靠坐著,輕聲笑道:“恕璇無狀,不能起身相迎,逸王表哥,陛下,九思,莫怪。”“虧你還能笑得出來……”逸王嶽昀鮮見的皺起了眉,冷眼睨著鄭璇,斥道,“在嶽軍大營混了這麼些天竟也不去見我,若不是這逆臣之子性命垂危怕是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叫我知道吧?鄭機平,你倒是給本王拿個主意,如今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把自己個兒弄成了這麼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讓我如何跟恭王舅父交代?”“表哥息怒……”鄭璇展顏淺笑,旋即蒼白的臉上竟現出幾分委屈,“小時候聽父王講古,知道早年間表哥常與聖宗陛下互換身份,前些日子我見現身那位多情劍客身上少了分灑脫多了幾分威勢,猜著如今統軍的逸王恐怕不是表哥,便沒敢前去打擾……”“沒敢?”嶽昀挑眉,似笑非笑地瞪了鄭璇一眼,垂眼看向被鄭璇小心翼翼護在身旁的嶽淵,“事已至此,我也懶得與你計較那些,你也莫再跟我扯這些搪塞人的虛話,我不是你父王,不吃你那一套……”“你倒也好大的出息,就為了這麼個逆臣之子,你江山也讓了,棋子也坐了,家也不回了,功夫也丟了,可悔?”“不悔。”“興許他再也不能醒了。”“表哥,哪怕他再也不能醒,哪怕醒了之後已然不記得我了,我也不悔。”“倒也新鮮,鄭家竟出了個痴情種,讓這小子撿著了,他也算是好命。”“他是個可憐人,我若不疼他還有誰能疼他?”“嗤!這些話你還是好生留著待他醒了說與他聽罷,別跟我這兒給我添堵了,你沒事兒也多燒兩柱香拜拜三清祖師,別到時候人醒了卻把你這張臉認成鄭宸的……”不悅地輕諷著坐到床邊,嶽昀指尖搭著嶽淵的腕子把了下脈,“總這麼讓他睡著也不是事兒,得趕緊把那些蟲子弄出來才行,若不然不光你不得安生,我家寶貝兒小瀾清也得時時防著不知什麼地方射過來的冷箭……”“你的影呢?”“我的影……”無暇去腹誹自家這位表哥對沈瀾清的稱呼,鄭璇苦笑,“是雲七郎。”“!”由對奇葩師父的無奈轉為驚異,沈瀾清挑眉問嶽煜,“臣怎麼記得雲七郎不是南人?”斂起訝然,嶽煜幾不可查地彎了下嘴角:“確實不是。”“即便他是,那年歲也……”嶽昀無奈地拍了下額頭,“你爹千挑萬選到最後,怎麼竟讓那老傢伙混進王府做了你的影?”“陰差陽錯……”唇邊苦笑更甚,鄭璇含混解釋道,“可不就是他混進王府的?你們大概也知道,雲七郎縮骨功出神入化,一雙妙手極善易容……”“十二年前,雲七郎跟蕭南北鬧了脾氣,喬裝離家。”“也不知他從哪弄著了一封南人首領的推薦信,便易容成了信中所提的小姑娘到逸王府參加了遴選,結果可想而知……”說著,鄭璇無意識地摸了摸已然卸去面具的臉,“說起來有他做影,我倒也不虧,雖未正式拜師,他也當得我大半個師父了。”“據我所知鄭氏的影俱是南人,南人擅蠱……”沈瀾清倒了盞茶給鄭璇潤喉嚨,“當日他去參加遴選,恭王當真沒看出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