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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卿忠君之心,簡在朕心。扯了上神的大旗,拽出了老臣昔日言語做託詞,最後又一句簡在朕心做了隱晦的威懾。便是仍有揮著錚錚鐵骨想要直諫的言官,卻又尋不到陛下的身影,連上了幾次奏疏,皆杳無音信。陛下遠在京外,諫無處可諫,朝中議事時於三位輔政大學士面前鬧騰了幾次,便也只能悄了聲息。誕生七日,皇長子嶽崢便被抱上了大殿。初生龍子,坐鎮於朝上旁聽政事,倒也乖覺,不哭不鬧,只自顧自地吐著他的口水泡。朝中有耿大學士看顧,有殷大學士、沈大學士輔佐,君主似乎極為安心,只每隔五日看一次奏報,一般只管在三大學士批過建議的奏摺上寫上一個“準”字,或是塗上一筆“甚好”,卻鮮少評議諸事。南國的冬天鮮少見雪,多是綿綿細雨。沈瀾清隨著嶽煜到軍中四日,已見了兩場連夜雨,如今正賞著的便是第三場。自到了軍中,除了第一日隨著君主在主帳前,任一干兵士瞻仰了天顏外,其餘時間便都一直被君主拉著躲在帳內。主帳本是安親王的王帳,御駕到了軍中後,安親王便將王帳讓給君主做了御帳。以安親王那好享受的脾性,主帳之奢華、之舒適可想而知。不僅帳外鑲了金玉,鶴立在一水兒的軍帳正中極為奪目,帳內更是鋪滿了厚實的皮毛,暖玉矮榻,錦緞被子,沉香木的書桌,復又擺了三個銀鑲玉的炭盆。不像行軍打仗的,更像宿營郊遊的。赤腳踩著軟綿綿的皮毛,著著細布裡衣,沈瀾清杵在窗前,掀著簾子無聲地賞著窗外連天的細雨。倚在榻上漫不經心地翻著奏摺的君主抬眼掃了一眼窗前,皺眉將奏摺放在腿上:“那雨有甚麼好看的,當心著了涼。”玄色袍服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肩頭,腳底的暖意似是瞬間便蔓延至了全身,收手放下簾子,遮住了帳外密實的雨線,沈瀾清轉身,攏著龍袍挑眉看向復又開始翻弄奏摺的君主,不禁抖了抖眼尾:“臣只是在想,如此天氣,若是發兵的話,倒是可以出其不意,佔盡先機。”君主不動聲色地在奏摺上用硃砂批了個“準”字,抬眼看著沈卿,面無表情的問:“朕若是發兵,沈卿可要相隨?”“自然。”“所以,朕不能發兵。”“?”沈瀾清挑眉表示疑問,嶽煜抬手勾了勾食指,如同在召喚他幼時養的那頭小獅子。“……”無聲地盯了君主一眼,沈瀾清緩步踱到了榻旁,君主握著他的手,將他拉進被子裡,裹緊,低聲道,“依沈卿這怕涼的體質,哪能淋得了那冬雨?”“萬一沈卿受涼病倒,便是佔了再多先機卻也是得不償失。”“……”雖感動,卻不敢苟同。任由君主替他暖著手,沈瀾清失笑,“陛下,臣只是體質偏涼,哪有那麼嬌弱?”“您可是聖明君主,萬不能因小失大,因私廢公,若能出其不意,佔了先機,不知會少犧牲多少兵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