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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起的沈義,轉身進了正房。五月初五,端陽節。沈瀾清輪值時間為午初至申初(11:00—15:00)。朝廷明文規定,文東武西,文職入宮走東門,武職入宮走西門,為了上朝便宜,大多文臣都住在城東,武將住在城西。沈家書本網,府邸自然落在城東,而沈瀾清御賜的侍衛,屬武職。巳時一刻,沈瀾清便騎著點墨,帶著沈義和四個小廝,暗中跟著流影和雪影,出了衛國公府大門,繞了半個城到皇宮西門時已然過了巳正。依沈瀾清的意思不用沈義他們全在這等著,但沈義執意,盯著沈瀾清,濃黑的眉直接擰成了結。沈瀾清無奈,只好任他,由他。侍衛營有內營、外營之分。外營侍衛宿衛外廷,內營侍衛宿衛內廷,御前侍衛隨駕於御前,隸屬於內營,又獨立於內營,平日當值均由御前大臣統領,但值房仍歸在一處。侍衛營的值房設在內外廷之間、內廷第一宮元清宮的元清門前——元清宮廣場左側的連房裡。尚不到換班的時辰,值房裡,早到的侍衛們便扎做了一堆兒,一群大小夥子鬨笑著講葷話兒爆葷段子解悶兒。“怡紅院今兒晚上好幾個紅牌賣初夜,鵬舉跟哥一塊兒去見識見識?”“六哥您可別害我,萬一讓祖父知道了非敲碎了我骨頭不可!”“怡紅院有甚麼滋味兒?鵬舉,哥跟你說,要去就去攬翠館!”“誰說的?怡紅院的聞琴姑娘可是嫩得滴水,就是他孃的規矩忒多……”“你個夯人哪入得了聞琴閣啊?哎,我聽說樂寧侯府的小侯爺在攬翠館讓人給收拾了?”“嗤!他又去找攬月公子了?”“有……這個王爺在,攬月公子哪輪的著那草包?聽說是為了攬翠館新來的琴師……嘖,手都沒摸著就讓個小道士給抽了個耳刮子……”沈瀾清看的清楚,那人提到王爺時豎了豎大拇指,想來說的正是安親王嶽晅,就是不知這回睿親王會不會適時去攬翠館把攬月公子弄回府去來給安親王添堵。沈瀾清彎起眉眼,笑意盈盈地進了值房:“兄弟們來得都挺早啊!”顯然,昨個夜裡頭一天當值,他把同僚們得罪狠了。扎堆兒的侍衛們神色各異,默契地把沈瀾清當成了空氣,繼續拉著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人傳授青樓楚館心得體會。沈瀾清摸了摸鼻子,從容地到裡邊東炕邊上換侍衛服。做了三十幾年貴公子,在崑崙山那幾年又遇到了個心情不好便提溜著他學禮儀的奇葩師父,是以,即便沈瀾清是真心想跟同僚們融到一起,卻仍掩不住骨子裡的優雅。侍衛營裡多權貴,但,這個權貴指的是武將,鮮少,或者說沈瀾清差不多是史無前例的,頭一個以文官之後恩蔭入了侍衛營的。所以,本就看不慣沈瀾清的那一幫子武人習氣甚濃的大小夥子們,看著沈瀾清那慢條斯理地動作,神情瞬間扭曲了下。被揪著被迫學習青樓楚館心得那少年見狀,擼了把額頭,自來熟的問:“你就是沈瀾清?我是廉若飛,表字鵬舉,家父廉驥九庸,不嫌棄的話你可以直接叫我表字。”【注1】廉若飛主動搭訕,幾個本欲找茬的侍衛便又安分了下去。沈瀾清並不意外地加深了笑容,拱手道:“鵬舉兄抬舉,在下沈瀾清,表字九思,家父沈鑠赫奕,鵬舉兄賞臉,直呼我表字便可。”“說什麼賞不賞臉就見外了……”廉若飛憨笑著湊到沈瀾清身邊,“若不是天佑二十五年冬天九思病了,說不得咱們早就擱一處混了七八年了。”“鵬舉兄莫要笑話瀾清,瀾清便是不病,那點能耐也選不上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