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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在家思過的兩年又一百零三天裡,每日與琴為伴,一夢不醒之前,還在桂花樹下用那焦尾撫了一曲鳳求凰。現如今回想起來,竟不知那焦尾琴是否帶了魘咒,前世,他那一生與爨下桐又有何異?目光掃過琴案,沈瀾清面不改色地告罪:“八爺恕罪,瀾清實在不通音律。”藺希賢掀了掀眉毛,與小道士對視一眼,昔日,在崑崙山上,他們三個沒少把琴對飲,如今沈瀾清卻如此搪塞……二人默契地壓下驚訝,抿著酒,靜觀熱鬧。嶽煜唇邊弧度變小,別具深意地看著沈瀾清:“不會?暫且欠著吧。”“是。”欠著與否於沈瀾清而言無甚差異,反正就算沒這茬,嶽煜想要拿他做消遣的時候,一句話出來,他也不能抗旨。“給你時間學琴,學會了撫給我聽。”嶽煜喝著菖蒲酒,總覺得這酒格外醇厚。“瀾清駑鈍,八爺不嫌瀾清學的慢就好。”“不嫌。”呵!既然不嫌,臣恐怕這輩子是學不會撫琴了。沈瀾清笑得從容,向右手一側的藺希賢敬酒:“還請一善收下我這劣徒。”“希賢之榮幸。”藺希賢清清冷冷地自謙了一句,面不改色地喝了沈瀾清裝模作樣的拜師酒。沈瀾清與藺希賢這廂裝腔作勢,小道士無名子似是盯上了殷瑜,只要開口定是給那殷瑜添堵。耿彥白依舊風淡雲輕地自飲自酌,廉若飛憨笑著與笑得近似妖孽的嶽淵一起看戲。嶽煜不動聲色地掃了諸人一眼,目光落在沈瀾清與藺希賢身上,不知是否又在暗中計較著什麼。本是大好的興致,偏有人不識趣兒地過來掃興。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大剌剌地踹開,對門而坐的嶽煜和沈瀾清當先看清了破門而入的人物——樂寧侯府的小侯爺周慎和他那一群幫他為非作歹的健僕們。樂寧侯府周家乃嶽煜的母家,現今的樂寧侯周伯棟乃當今太后的胞弟,若論起親來,嶽煜還當喚門口那人一聲表哥。只是,嶽煜與母家並不親厚,樂寧侯府的小侯爺周慎壓根兒就沒見過嶽煜,而嶽煜上次見這周慎還是七年前,先皇為其指伴讀前,他躲在屏風後看了一眼。當初他看沈瀾清一眼就合了眼緣,而看這周慎卻是一眼就滿心的嫌棄。倒不是周慎面相有礙觀瞻,說起來這周慎有四五分肖似當今太后,自然不醜,只是他那骨子裡透出的那股子賤兮兮的驕奢跋扈勁兒十分惹嶽煜嫌棄。在沈瀾清看來,周慎這人就是樂寧侯府周家那一片大好梧桐樹裡夾雜著的一棵歪脖子老柳樹,也不知樂寧侯那麼通透的人,為何不約束約束這棵給樂寧侯府抹盡了黑的歪脖子樹。周慎揚著下巴,頂著掛彩的臉,鼻孔裡哼哼著掃了一眼雅間內眾人,抬手一指小道士與藺希賢的方向:“給爺綁回去!”藺希賢厭惡地皺眉,小道士哧溜一下溜到沈瀾清身邊,拽著沈瀾清的袖子猛搖:“哎喲媽呀,摔死鬼索命來了!小君子,咱可是青梅竹馬,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昏道士放心,閻王爺便是為了清靜也不會收你。”沈瀾清溫潤地寬慰,小道士氣哼哼的想要繼續歪纏,不想那一群健僕卻已經撲了過來。沈瀾清順手將小道士推進人群,閃身擋在了藺希賢身前,三兩下將兩個被小道士漏扔的健僕從視窗丟了出去,用絲帕慢條斯理地擦著白皙修長的手指:“世子,吃你一頓請可真是不容易。”“嘖!改天爺補給你一頓清淨的……”嶽淵故作肉疼地說完,甩開扇子,挑著桃花眼,冷笑著問門口氣呼呼的周慎,“周慎,你也忒不把爺放在眼裡了吧?”“一個被親爹丟進京的質子而已,少跟爺這兒歪歪……”周慎鄙夷地倪了一眼嶽淵,目光火辣辣地盯著藺希賢,大喇喇地威脅,“美人,識相的話馬上跟爺回府,要不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