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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煜挑眉,暗怒,冷然盯著沈瀾清:“沈家不愧是書本網,家教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比得上的。”說著,掃了一眼嶽淵和廉若飛,言外之意分明。“……”無端端地怎麼又拿沈家說事兒?君王難伴,伺候青春期的君王更是難上加難啊!沈瀾清心中腹誹,面上恭敬非常:“瀾清汗顏,沈家鄙陋,當不起八爺如此盛讚。”低眉順眼,禮數週全。可正是這幅謹慎姿態,又不偏不倚地戳中了嶽煜正泛著的小心眼。端起嶽淵狗腿地斟好的涼茶,嗅了嗅,抿了一口,嶽煜意味不明地感嘆:“百餘年的世家在九思眼中原是鄙陋的。”“……”這一定是哪根筋突然打了結,要不然因何這般雞子裡挑骨頭啊!沈瀾清無奈苦笑,“八爺莫消遣瀾清了,瀾清一介武夫哪生得出那般眼光?”“武夫?”嶽煜微微彎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盯著沈瀾清。“……”沈瀾清大不敬地想:那天晚上真該多踢兩腳啊!“八哥,你就別拿九思消遣了……”嶽淵看夠了熱鬧,跟邊上打圓場,“九思,爺今兒個請客就是為了給你賠禮的,你坐末座算什麼事兒?”“是啊,九思,你當坐八爺右手邊才是!”廉若飛也憨笑著跟著附和,“也好方便咱們世子給你斟茶賠罪。”抬眼看了一眼龍顏,沈瀾清暗自嘆氣,莫不是這一頓消遣就因為他沒自覺地坐在皇上右手邊?沈瀾清挪到了嶽煜右手邊,嶽煜心中剛熨帖到一半,就見那俊俏道士無名子十分不見外地自覺跟著挪到了沈瀾清下首,嘰嘰咕咕地低聲與沈瀾清說悄悄話。幸好殷瑜和耿彥白適時而至,免了沈瀾清慘遭嶽煜氣更加不平下醞釀出來的新一番消遣。席面上只剩兩張末座,耿彥白神色如常,跟幾人打過招呼,鄭重與沈瀾清相互見了禮,道了句神交已久,便坐到了廉若飛旁邊。殷瑜餘光掃過沈瀾清與小道士的容貌,落座之後,看著沈瀾清翹起嘴角,那張平凡臉兀然添了一絲奸猾:“嘖,原來世子與九思竟有這般淵源,難怪那天在城門口,世子見了你,魂兒都跟著飛了,直贊什麼內含玉潤外表瀾清,差點將半截身子探出馬車去……”緣分就這麼奇妙,上輩子一起做伴讀時合不來,這輩子初次相見依舊合不來。重活一世,他不會再給殷仲瑾挑撥是非的機會。沈瀾清笑容依舊如三月春風,聲調溫潤如常:“仲瑾兄真會說笑,那日在城門前,瀾清可是隻見著仲瑾兄探出馬車的半個身子。”嶽煜的目光從嶽淵身上移至殷瑜身上:“戶部差事這麼清閒?”“忙裡偷閒,忙裡偷閒……”殷瑜賠笑。小道士喝了杯酒,用不高不低的聲音,笑嘻嘻地嘀咕:“忙裡偷個閒,郊外踏個青,酒樓喝個酒,館兒裡賞個美人聽個曲兒,看來做官比貧道這方外之人還要逍遙啊!小君子,貧道虧了……虧大發了吶!”殷瑜笑容轉淡,沈瀾清笑容漸濃:“既如此,小道士不如還俗給我做個幕僚吧!”“哼哼……”小道士哼唧兩聲,沒說個所以然出來,沈義便將一個瘦竹竿似的美書生送進了雅間,這話頭便岔開了去。美書生藺希賢眉目硬朗疏離,與沈瀾清個頭相仿,但比沈瀾清清瘦不少,同樣的白色紗羅單衣穿在藺希賢身上,書卷氣濃郁不少。藺希賢與小道士及沈瀾清乃故舊,稍作推讓之後,藺希賢便坐了沈瀾清的位置,而沈瀾清則十分榮幸的、真正坐到了嶽煜的右手邊。近在咫尺,嶽煜又嗅到了一絲清淡的梅香,被四處艾草味燻疼了的頭輕快了不少,心裡也跟著熨帖不少。吃粽子的時候,嶽淵提議做遊戲,嶽煜也欣然允了。提前講好了,不拘身份,粽子葉最長那人可以指使粽子葉最短那人做一件事。沈瀾清默默祈禱孔聖人:“孔聖人庇佑,讓學生吃個最長的出來罷!”這兩天他被嶽煜折騰得不輕,著實想趁機折騰折騰別人,這席面上,只要不是嶽煜,不拘哪個任他折騰折騰,都能紓解紓解鬱氣。然而,顯然,孔聖人沒聽到他的祈禱,他出門前更是忘了看黃曆,一堆粽子葉放到一起,沈瀾清的最短,好巧不巧的,嶽煜的最長。嶽煜斜睨沈瀾清,悠然道:“九思,天意難違啊。” 君心難測天意難違事小,君心難測事大啊!默默吐槽著,沈瀾清彎著眉眼看向嶽煜:“還請八爺手下留情。”“嗯。”嶽煜好心情地嗯了一聲,盯著笑意盈然的丹鳳眼故作沉思了下,“不為難你,那邊有琴,撫上一曲助個興就好。”嶽煜這人不通音律,卻極愛聽人撫琴。前世,沈瀾清與嶽煜之間最美好的回憶幾乎都是圍繞著琴轉悠的。他撫琴,他聆聽,繾綣情意便從他的指尖淌入了他的心裡。那時,嶽煜尚是太子,聽沈瀾清贊焦尾好,纏了聖宗數日將琴求來,樂滋滋的捧回東宮。次日見了沈瀾清,卻板著臉滿臉嫌棄地指著琴尾焦痕:“這痕跡端的難看,又不吉利,莫被它汙了孤這東宮的風水,你快將它帶出宮去丟了吧。”沈瀾清將焦尾琴帶回了沈家,珍愛非常。被聖上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