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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二十幾年?”瞧吧,小孩子果然有小孩子的優勢,沈方疑都不疑便痛痛快快地回了:“回少爺,現在是天佑二十五年。”天佑二十五年六月十三,聖上立八子嶽煜為太子。現下正是秋末冬初,嶽淵那個小肉球進京一準兒是因為萬壽節。若是不出差錯,萬壽節後聖上便要為太子選伴讀,今日他能隨著祖父進宮,應該就是聖上在提前過眼權貴子弟。記憶裡聖上欽點了四個太子伴讀,其中嶽淵、殷瑜、廉若飛,乃分別為實權藩王嫡子、吏部尚書子、鎮北將軍子,個個都是要員之子,他這個翰林院學士、奉政大夫之子,真的不算什麼,只要他不再“才華橫溢”,伴讀應與他無緣。從不知,有才也是錯哪。也罷,忠心耿耿都能成錯,何況所謂的才華橫溢?曾經少年應試,連中三元為了誰?曾經深入匈奴腹地,嘔心瀝血手繪地形圖又為了誰?曾經是誰信誓旦旦地說:“瀾清大才,他日必成朕之肱骨?”罷!聖心在,過亦是功,聖心不再,功亦是過,早就想通了不是?何謂純臣,何又為權臣?端的還是要看那顆聖心。馬車駛進衛國公府大門,門口管事急匆匆打發了小廝去二門報信,隔著馬車輕快地說:“少爺可算回來了,老公爺一回府就找你呢!”沈瀾清撩開簾子,眼睛彎成月牙狀:“讓沈方帶著我看了看街景,祖父回來有一會兒了?”“老公爺回來有半個時辰了。”沈瀾清六歲的時候,還隨祖父沈尚坤住在惠風堂裡。惠風即春風,祖上以此為堂號有告誡後人待人需如春風拂面之意,或許正因如此,惠風堂沈氏大多一副笑唇,便是冷下臉時,也抹不去天生那絲笑意。惠風堂面闊七間,左右帶耳房,房前有抱廈,房後一排後罩房,東西各有五間廂房。正房中間三間是正堂,高懸“惠風堂”匾額,內供祖宗牌位;東邊設了小客廳及沈尚坤的起居之所;西邊設了齋房及沈瀾清的臥室。從二門下了馬車,沈瀾清一路快走,進了惠風堂,沒急著回臥室,直接進了東廂——祖父的內書房。只是打眼看見父親沈鑠的時候,下意識的抿了抿嘴。父親待他向來嚴厲,就如祖父對父親那般,祖父待他倒是向來和善,許是隔輩更親的緣故。沈瀾清規規矩矩的給祖父、父親請了安。沈尚坤笑呵呵的把沈瀾清抱在腿上,和顏問過沈瀾清因何回家遲了之後,便板起臉,開始因為一些有的沒的訓斥沈鑠,訓斥夠了,抿了口茶,讓人給沈瀾清拿了點心,才問:“你給二郎去信沒有?”沈鑠餘光飄給沈瀾清一個眼刀子,垂手恭敬的回:“去了,不過去送信的董六沒見著二弟,二弟的師兄說二弟已經啟程回來了,想來是兩人走差了。”沈瀾清被眼刀子切的莫名奇妙,索性垂下眼,安安靜靜的聽祖父與父親談論那隻在祖父喪禮上見過一面的二叔。不想父、祖兩人談完二叔,緊接著又提起他,祖父提起他摔了後腦勺前在御前的表現,認為他有七成希望被選為太子伴讀,心懷甚慰。沈瀾清突然覺得點心苦絲絲的,失了味道。成為太子伴讀是祖父與父親的期望,他決意不再做他的伴讀豈不是不孝?想那如夢似的前世,成為伴讀又如何?那種薄情之人,近著還不如遠著。只要在考教時斂起“早慧”與“聰穎”,想來落選甚易。沈瀾清打得如意算盤,卻不知皇宮內太子嶽煜已經求到了聖上面前:“父皇,兒臣想求沈瀾清做兒臣的伴讀。”“為何?”嶽暤聞言抬首,大冰山挑眉審視小冰塊。為何?因為一眼便喜歡上了他那清澈的眼含笑的唇以及骨子裡的自信與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