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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人站在那裡,將一束桔梗花放在了墓碑前。
那是個陌生人。
北小路慎吾想,他不認識這個人,卻彷彿在對方身上看到了某些熟悉的色彩。是尚未被火焰點燃的琥珀川?是還未被病痛困擾的真晝?還是在一次次的接觸裡漸漸學會笑的真夜?
過往流水般被風吹卻,等對方站起來轉身看到他的時候,北小路慎吾才想起跟他打招呼。
“你是真晝的朋友?”北小路慎吾問。
不知為何,站在那裡的年輕人沉默許久,但那樣的表情必然是認出了他;當初生活在這裡的孩子們大多都跟真晝能玩得不錯,五年過去,很多人在青春期發育成熟,長大的模樣跟小時候也差別很大,再難分辨。
在這樣已經被火焰燒盡過往的琥珀川,又是這個特殊的日子,能來看真晝的,應該是他的同學吧。
年輕人看了他很久,才垂下眼瞼,低聲說:“算是吧。我認識他。”
他們在這裡緬懷故人。
相處的時光或許短暫,但那些回憶卻能在生命的軌跡上刻下永痕的刻痕,有的是徽章,有的是傷疤。
北小路慎吾跟陌生的年輕人聊了幾句,聽他說是鄰班的同學,偶然間回到琥珀川,又想起真晝那時候的話,就來看一看。
他想在這裡遇到或許是因為太過寂寞,想要見見跟真晝有關的人。上次看到真夜的時候他想起來,原來事情已經過去五年了——真晝也沒活過個五年。
真夜那孩子雖然極力掩飾,但滿身都是傷痕,下意識迴避所有人的目光,還是那副把所有苦痛都吞到肚子裡的模樣。
真夜是個受過太多傷害所以對任何事都保持警惕的孩子,也清楚自己絕不能接觸酒精這類的東西,就算意外喝到,也不可能是那樣近乎致死的分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會把所有的事向別人敞開,北小路慎吾總想盡可能地去幫助別人,到現在卻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到底是否正確。
他在證明,向過去的自己,向真晝和真夜證明,始終保持這樣的溫柔和善良不是過錯,即使他總是被人懷疑,就像他被迫留在東京,只是因為被控訴故意手術失敗殺死病人。
“要是真晝還在,我肯定不會到處跑,他的父親真是沒用啊,明明說想幫助大家,對兒子的病情卻無能為力。大家都是好孩子,真晝從來沒有為這件事跟我抱怨過。”
“……”
“我上次見到真夜了,你還記得真夜嗎?身體不好的那個孩子,他說如果沒有真晝,他應該還是被困在琥珀川,永遠也沒法逃離。”
“……”
“真晝曾經對我說到處做好事完全是讓自己安心,就算這麼說他也總是來幫忙。但其實我一直有個想法……如果人死後會去往黃泉,我做更多,是不是能讓真晝他們兩個能過得好點呢?啊,抱歉,跟你說了很不切實際的東西啊。”
“沒什麼,我也很閒。”年輕人就聽他單方面地傾訴,到現在才回應了一句。他低著頭,捲髮蓋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風從墓地吹過,樹葉沙沙的響動讓人的低語也變模糊。
黃昏的最後一絲餘暉就要消失的時候,醫生才恍然意識到時間流逝,他從地上站起來,對年輕人說聽大叔嘮叨了這麼久,我請你去吃晚飯吧。
年輕人低聲說了什麼,但他沒聽清。
醫生想,他也快五十歲了,難道也開始耳背了嗎?他帶著溫和的笑,問年輕人:“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年輕人搖搖頭,率先往琥珀川的鎮子裡走:“我來請你吧,有事想跟醫生打聽。關於……十多年前的烏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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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伊接到的是波本的電話。能給他打電話的沒有幾個,真會打電話的更是不多,他本以為是波本打電話喊他回去,卻從熟悉的號碼對面聽到了陌生的聲音。
“……這個號碼的主人被樓頂掉落的鋼材砸中,正在送往醫院,你是他的朋友嗎?”
那是斯洛伊在短短几秒裡沒能理解,茫然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話語。
波本不會遇到“意外”,準確來說他們都幾乎不會遇到額外的巧合事件,因為波本也是組織的人,對周圍環境的把握和可能出現的隱患一清二楚。對他們這種人來說,被掉落的建築材料砸到的前提是毫無防備地穿過無可閃躲的區域,這可不像是波本會做的事。
這隻能是有人在針對波本,要說可能是誰,組織裡另外幾個高層和上次來的時候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