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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低低地說了聲:&ldo;沒事。&rdo;轉身走了。王樹民也沒往心裡去,只是小小地感慨一下,這年頭還有這麼好心眼的資本家,高薪養著員工,有事請長假,還愛請多長時間就請多長時間。他這幾天心裡有點小動盪,看著王大栓就這麼突然起不來了,好像以前印象里老長老長的、過不完似的日子,就那麼變得急促起來‐‐好比一卷衛生紙,看著挺多,抽著抽著就抽沒了。他開始認認真真地想,自己真的就要像父母一樣,這麼柴米油鹽,家長裡短地過一輩子?這麼一天一天的看著自己變老,然後娶個看得還順眼的妻子,生個孩子操操心,就這麼過去?他厭倦起辦公室裡面沒完沒了的雞毛蒜皮,和那些無謂的辦公室政治,好男兒志在四方,有些人天生就比別人心大,受不得小富即安。天南海北,哪還能容不下他呢?當然,鑑於目前全家人都比較忙亂的情況,這些想法只是在心裡動盪一下,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在老孃心理狀態不穩定的時候和她提辭職的事……要不然,大義滅親是輕的。謝一腦袋有些昏沉地走出醫院,下意識地把衣服緊了緊,這才發現,他順手穿在身上的衣服不那麼合身,袖子明顯長出了一截‐‐居然就這麼迷迷糊糊地把王樹民披在他身上的衣服給穿出來了。他輕輕地笑了一下,叫了輛計程車,報上地址,坐在後座上,微微低下頭去。鼻腔裡充斥起一股清清淡淡、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味道,可不知道為什麼,謝一就是能夠感覺到,裹著這半舊的衣服,冷風也不那麼刺骨了起來。他想起王樹民剛剛無意間問起的話‐‐什麼公司能讓他請那麼長時間的假呢?這人真是在供電局待得時間長了,腦子已經難從那種閒散的氛圍裡轉過彎來,其實就算經理真的給了他那麼長時間的假期,以謝一的責任心也不能擅離職守那麼長時間。但這邊需要他。王大栓出事以後,王樹民想起來第一個要通知的人就是他‐‐所以事業什麼的,也只好放一放了。前天早晨,趁著去衛生間的時間,謝一打電話回去和經理好好談了談,昨天已經把正式的辭職申請發過去了。至於在這邊要待到什麼時候‐‐謝一想,就到他們再也不需要他的時候吧,反正這麼多年打拼,存款數量夠他舒舒服服地度過一段無業遊民的日子。很快到了地方,謝一付了車錢,對司機師傅說了聲謝,晃晃悠悠地上樓了。誰讓自己喜歡他呢,誰讓自己那麼不爭氣,這麼多年來還一直喜歡他呢?喜歡他,就是欠了他的。這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謝一一邊上樓一邊掏出來看,螢幕上一跳一跳的&ldo;土匪婆來電&rdo;,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拒接了。靜默了片刻,鈴聲又響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一覺得這回那個&ldo;土匪婆來電&rdo;的跳動好像更急促了一點似的,他咬咬牙,壯士斷腕一樣的表情,又給拒接了。這回手機終於不響了,過了一會兒,跳出一條簡訊來,謝一開啟一看,裡面簡單易懂的只有三個字:&ldo;你有種。&rdo;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某人呲牙咧嘴,一臉要把他拖出去大卸八塊餵狗的模樣,他搖搖頭,關上手機:&ldo;乾媽,我回來了。&rdo;可是這姑娘之所以在謝一的手機上登記使用者名稱為&ldo;土匪婆&rdo;,那必然是有土匪婆相應氣質和特徵的。謝一咬牙加跺腳地拒接了她的電話,還關了手機,這就已經是赤 裸裸地挑釁這婆娘的權威了,嗯,這是後話。到了晚上賈桂芳去醫院給王大栓送飯,王樹民勤快地洗碗收拾屋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謝一說話,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天的謝一好像格外好說話似的,偶爾他問一兩句對方的個人情況,也能得到些不那麼詳細的回答,起碼不在拿兩三個字搪塞他了。這鐵板一塊似的傢伙總算有了那麼點要開縫的意思,王樹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小興奮,跟打了雞血似的,跟謝一嘮叨起來沒完。&ldo;嗯,所以你就考了那個高階口譯的證?行啊,說考就考下來了。&rdo;謝一笑了笑:&ldo;沒,其實第一次口試沒過。&rdo;他現在都記得考官按下錄音機錄音鍵的時候的樣子,那腦袋裡真是不折不扣地一片空白,上來就是英譯漢,基本上一個詞都沒聽懂,編都編不出來,小腿在底下不停地轉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