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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才書呆子呢。&rdo;&ldo;哎喲,謝謝您了,我要是成書呆子了,我媽還不得天天燒香拜佛?你放心,森林大火了,我們家墳上也冒不出青煙!&rdo;&ldo;留神我一會兒讓你冒青煙。&rdo;倆人一邊貧,一邊把地上的東西抬到了謝一寢室,然後勾肩搭背地跑到聞名全市的一中的食堂裡吃了頓飯,王樹民一張臭嘴,把六中的食堂描述得跟生化實驗基地似的,謝一對天翻了個白眼,食慾都讓這丫給攪合光了。吃飽喝足了,天已經完完全全地黑下來了,王樹民揮揮手,兩袖清風。臨走還感嘆,這資產階級真是萬惡的奢侈,怪不得初中的時候那幫子成績好的一個個削減了腦袋往一中裡鑽呢,社會資源分配不均,那絕對是個問題啊問題!被謝一一腳踹在屁股上,顛顛地走了。華燈初上,整個城市籠罩在薄薄的夜幕下,謝一攏好袖子,站在原地笑了笑,沉寂的心裡好像充滿了什麼似的,連期中考試的陰霾都一掃而空。低低地罵了一句:&ldo;沒心沒肺的。&rdo;轉身回了寢室。週末寢室不熄燈,而且就謝一自己沒回家,他早早地爬到了床上,把帶著某種陽光一樣的香味的被子攤開,鑽進去,捧著書看,看著看著就心猿意馬起來,抱起被子聞聞,再放下,嘴角掛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這麼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夢裡有那麼一個笑得像狗尾巴花的男孩子,頂著一頭硬邦邦的板寸,踩在大片大片的陽光上,嘴裡哼哼唧唧地唱著跑得繞地球兩圈的調子: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謝一猛地驚醒,睜大了眼睛,身體呈現出自己不熟悉的熱度,心跳得厲害,口乾得像是冒了火。他愣了一會,緩緩地把手伸到自己身下,觸控到一灘粘稠的濡溼,然後像觸電了一樣地縮回來,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知道那是什麼,青春期的男孩子們之間都傳過某些不大好的東西,有一次去錄影廳找王樹民的時候,他還正好撞見過幾個半大小子湊在一起,看那種&ldo;片子&rdo;。做過的夢境不依不饒地在他眼前回放,謝一的臉從脖頸一直紅到了耳朵尖,隨後又猛地褪去了全部的血色,慘白一片。初生的太陽從忘了拉簾子的窗戶裡透進來,柔柔地灑在窗子旁邊的小櫥櫃上,暖烘烘的,謝一的心裡卻冰冷得嚇人。他想起了倪曉倩,王樹民都不大記得這個過家家似的小女朋友,自己卻一直念念不忘;想起了那心裡難以描述的火氣,想起了初中時候扎得自己太陽穴疼的,那根長在腦子裡似的針。於是默默地低下頭去,手攥在身側成拳頭‐‐謝一,你是個變態。你爸喝酒打女人,是個不正經的老流氓,你就是個變態的小流氓,不要臉。他扭頭瞥見自己的放在枕頭旁邊的筆袋,開啟著,露出裡面削鉛筆用的小刀。謝一鬼使神差地把小刀拿起來,對準自己的手腕,想著電視劇裡的人割腕的動作,是從外往裡,還是從裡往外?沾滿鐵鏽的刀刃抵在自己的面板上,冰涼。謝一的呼吸都顫抖起來,他猛地一用力,刀尖捅到面板裡,一顆血珠一下子冒出來,疼痛好像猛地讓他清醒過來,小刀掉在被子上面,砸出一個軟軟的痕跡。謝一抱住自己的頭,前額抵在膝蓋上。好像又變回了那年冬天裡,那個什麼都做不了的,脆弱的孩子。每個人都揣著秘密長大。慢慢的,高中的同學們之間熟悉起來。其實一中的課間也很鬧騰的,和那些普通中學差不多,畢竟都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業餘生活也相當豐富,經常有籃球排球足球比賽,每年還有一場女孩子們打頭陣的各班自編操表演賽。聖誕元旦,是個節就有晚會,大大的禮堂上,無數的孩子在這裡揮灑過他們的青春。他們優秀,恣意,年輕,無所顧忌。可是謝一卻好像遊離於這一切之外一樣,那張像極了謝守拙的好看的臉,讓他有不低的回頭率,那種站在人群裡就能被一眼看到的長相,使得新老師們上課總是最容易先找他回答問題。本來應該是個極有存在感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一樣,禮貌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