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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要這個人,想要這個人……理智微弱地反抗,被淹沒在欲 望的潮水裡,發出悽悽的尖鳴,抵死反抗,與混亂的思緒交織出絕望的悲意。王樹民愛 撫著他的動作溫柔得近乎小心翼翼,可是謝一卻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指尖泛白,幾乎要掐進他的肉裡,直到釋放在王樹民手裡,很久沒有這樣放縱過的身體承受著突如其來的虛軟,幾乎脫了力。王樹民喚著他的名字,手順著他的脊背往下滑去,停在他的尾椎上輕巧地畫著圈,突然嘆了口氣,停了下來,低下頭,嘴唇劃過謝一的眼角,輕輕抿去他落下來的眼淚:&ldo;你不喜歡?&rdo;謝一沉默地搖搖頭。王樹民臉上的汗落下來擦過謝一的額頭,謝一一愣,王樹民就那樣半跪在他身邊,忍得辛苦,卻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那雙眼睛依舊勉強地保持著清明,輕輕地在他耳邊說:&ldo;那你為什麼掉眼淚了?當年謝守拙那麼用力地打你的時候你沒掉過眼淚,街上小混混截你道的時候沒掉過眼淚,往自己身上扎針的時候沒掉過眼淚,一個人住在那身都轉不開的小閣樓裡起早貪玩地幹活,手腳沒一塊好地方的時候也沒掉過眼淚。&rdo;謝一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好,只是怔怔地,在黑暗中和這個人對視。王樹民閉上眼睛,喉嚨裡低低地溢位一聲壓抑不住地呻 吟,拉起謝一的手:&ldo;小謝,你幫我……&rdo;謝一停頓了片刻,坐起來,一隻手摟過王樹民的脖子,輕柔地吻著他,一隻手伸到他的下 身。王樹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最後一把抱住謝一,胸口撞在一起,鈍痛,他聲音沙啞,低低地,不依不饒的在謝一耳邊叫著:&ldo;小謝,小謝,小謝……&rdo;胸腔的震動直接傳到另一個人身上,震耳欲聾地都是那個冬天裡,頓成江河的情愫。謝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豔陽高照了。他平時生活不算規律,也沒什麼生物鐘,睡眠常年不足,早晨起床都是被鬧鐘生拖影拽吵醒的,一有機會睡到自然醒還就真能睡到日上三竿。睜開眼睛的時候,依然是沒反應過來地有些呆愣,木然地看著雕花的大床發呆,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荒謬地以為自己像蔣泠溪整天忽悠地那樣,穿越了,然後他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看見王樹民正坐在旁邊,像是已經起來有一會兒了,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的,膝蓋上放著一本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書,目光卻不在書上。視線對上,王樹民低著頭對他笑了一下:&ldo;醒啦?&rdo;謝一猛地想起前一天的晚上發生了什麼,立刻清醒了過來,比當頭澆他一盆涼水還管用。王樹民發現這人只有剛睡醒的時候表情才比較坦率‐‐先是迷糊地盯著床上的雕花發了會呆,然後回過頭來看自己,呆愣片刻,還帶著水汽的桃花眼突然猛地睜大,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樣,最後臉色古怪地看著自己。王樹民的手指插進他的頭髮裡,輕輕地撫摸著,面板上的繭子不輕不重的颳著謝一的面板,後者依然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王樹民說:&ldo;我現在想明白了一件事,你知道是啥不?&rdo;謝一仍在那自己凌亂中。王樹民笑出聲來,然後他說:&ldo;那天去你家那瘦猴似的、上下一般粗的丫頭,不是你女朋友吧?&rdo;瘦猴兒似的就得了,還上下一般粗……觀音姐姐保佑,這話千萬別讓蔣泠溪聽見,對於一輩子穿a罩杯的紙片姑娘來說,這永遠是她的逆鱗。嗯?等等,王樹民說什麼? 謝一張張嘴,卻只說出兩個字:&ldo;她……我……&rdo;王樹民伸手在他腦門兒上一戳,戳完了又覺得戳重了,輕輕地給他揉著:&ldo;有一次帶著兄弟們去抓一個跑到邊境上的毒販子,結果那孫子狡猾狡猾的,裝成個無辜被捲進來的出人質,還讓手下人拿槍頂著他的腦袋,在那跟真事兒似的哆嗦,不過最後還是讓老子一眼看穿那點西洋鏡了。&rdo;謝一沒反應過來,這又是想表達啥?王樹民本來在那暗自得意,得意完了才發現謝一沒能領會精神,於是只能乾咳一聲,搖頭晃腦地說:&ldo;小謝呀小謝,咱唸書不怎麼樣,腦子也沒有你們這幫衣冠……咳,社會精英那麼靈光,人是光棍了點,可你能不能不老把我當傻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