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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一悲摧地發現自己的舌頭打結了。王樹民笑了,他的笑聲壓得很低,像是從胸腔裡繞一圈以後再溢位來一樣,有種奇特的共鳴感:&ldo;行了,今天走了一天了,你又開車,晚上穿著這麼多東西睡,我保證明天一早你起來腰痠背疼。&rdo;謝一往牆角縮去:&ldo;我自己來,自己來就行。&rdo;王樹民鬆開手,目光灼灼地盯著謝一,雖然關了燈關了電視,但是客棧小院子裡的燈籠還在,透過來,半亮不亮的,王樹民一雙眼睛亮極了,謝一低著頭不敢看他,把自己越縮越小越縮越小,最後已經要從被子裡縮出去了。王樹民把他脫下來的毛衣拉過來,順手疊好放在一邊,然後再一次逼近過去。謝一退無可退,急了:&ldo;王樹民你往那邊去一點!&rdo;王樹民偷樂,心說這人平時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一副精英樣,剛脫下一層皮就變得像只受了驚嚇的兔子,他伸長了手臂,扣住謝一的腰,一把把他拉躺下,然後俯下身去‐‐把被子掖好。呼吸從謝一裸露的脖頸經過,於是兔子徹底化身棺材板,然後王樹民若無其事地說:&ldo;蓋好了,別凍著。&rdo;‐‐這是明擺的、情節惡劣的調戲!要是人家一點反應也沒有,大大咧咧地就跟他同床共枕吧,王樹民同志恐怕得心裡鬱悶半天,可是一看謝一那彆扭得恨不得把臉埋在枕頭裡憋暈過去的樣子,他倒來勁了。直到王樹民老老實實的躺下,謝一這才悄悄鬆了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落地,就聽見耳邊那人在耳邊輕輕地說:&ldo;就跟我要把你怎麼樣似的……&rdo;聲音像是有形的,直接對著耳朵灌進來的,謝一頭皮一炸,下意識地就像往旁邊躲,可是一條硬邦邦的手臂卻突然伸出來箍住他的腰,王樹民貼上來,薄薄的一件襯衣根本遮不住心跳的動靜,那心跳的聲音好像突然被放大了好幾倍,貼著他的手臂、味道和溫度一起傳過來,就像是無數條細長細長的小繩子,緊緊地把他綁在那裡。王樹民嘆了口氣,手輕輕地撫過他的分明的肋骨,然後丈量著什麼一樣從他腰上若有若無地劃過:&ldo;小謝,你怎麼那麼瘦,累不累?&rdo;&ldo;你……放開我。&rdo;謝一的嗓音壓得低低的,卻有種險些破音一樣的不易察覺的顫抖。王樹民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嗅著他身上一次性的浴液的香味,另一條手臂從枕頭底下穿過去,抱住謝一的肩膀,把他整個地拉到懷裡。謝一深吸了口氣,掙動起來……然後王樹民用赤 裸的腿壓制住他……謝一於是徹底不敢動了‐‐丫怎麼當的兵,就會出賤招。不過誰知道賤的還在後邊,王樹民搭在他腰上的手不老實地亂動起來,溫熱的手掌輕輕地挑起他的襯衫,順著裸 露的面板爬上去,然後忽輕忽重地撫弄起來,呼吸的聲音漸漸粗重,謝一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啞著聲音說:&ldo;王樹民,你不要這樣……求求你,別這樣。&rdo;他想一把推開身上的人,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這世上,如果還有什麼是他以全部的意志力都無法拒絕、無法抵抗,輕易就潰不成軍的話,那一定是那個人的親近。王樹民真的就停下來,撐起身體,看著謝一,黑暗裡也能看出他那柔柔地目光,那樣……謝一想,就像是真的放了滿滿的溫柔情緒一樣的目光,然後他低下頭。謝一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感受那種帶著珍惜的、極輕極輕、像是怕嚇著他一樣的吻落在唇上,像是小動物一樣地小心翼翼的舔著被他自己咬過的嘴唇。呼吸從臉頰劃過,謝一突然伸出手臂,抱住王樹民的肩膀。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什麼一樣,貪婪地汲取著對方身上的熱度,纏綿就像是一場救贖。 交託等到天荒,等到地老,等到白玉成了齏粉,光陰難以抵達,等到……這一刻冰涼的夜像是點起來的河燈一樣,激烈地燒起來,一發不可收拾的思緒被刷白在像是要融化在一起的身體裡,綿遠而長,謝一覺得心裡壓著的東西突然洪水一樣地奔湧而出,驟然空出了大片的地方,然後慢慢的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悲愴。半個心理學專業的蔣泠溪那裡有一本關於&ldo;聚焦&rdo;療法的書,說的是當有什麼東西堵在心裡進不去出不來的難受的時候,問問身體怎麼說,身體是一種潛意識,知道所有的答案。於是謝一閉上眼睛扣問著自己的心。然後他聽到每一個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