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est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王樹民嘆了口氣:&ldo;不成就算了,我就是一問……&rdo;他話還沒說完,那邊&ldo;嗷&rdo;一嗓子,李愛軍活像打了雞血一樣:&ldo;俺沒聽錯吧?老王你真的假的?哎喲我的媽耶,我們這半死不活的,就缺那個新鮮,新鮮什麼來著……&rdo;旁邊有個人小聲提醒他&ldo;血液&rdo;。李愛軍誇張得嘆了口氣:&ldo;嗨,管他是流血還是犧牲的呢,我說老王呀……&rdo;這回旁邊的人不再讓他再這麼血淋淋地發揮下去了,一把搶過他的話筒,王樹民聽見那邊換了個人,輕咳了兩聲,連呼吸都控制得小心翼翼地跟他說:&ldo;喂,王樹民同志啊,我是黃董事長呀,我聽說那個,你有想來鄙公司發展的願望,嗯,非常不錯,鄙公司……&rdo;王樹民笑了:&ldo;滾蛋!黃華你個兔崽子,裝什麼熊?!&rdo;……王樹民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全身牽滿了線的木偶,那些線讓他想左不能往左,想右不能往右,想要那個人留下來,卻放開了謝一的手‐‐被禁錮在一個透明的房子裡,一眼看上去,天涯海角都在眼中,可是稍微一移動,就會碰到那些看不見的牆壁。他聽見自己每一根血脈都在叫囂著自由和憤懣,他想對自己說,王樹民,你已經快三十歲了,不年輕了,不是衝動的毛頭小夥子了,可是那聲音太微弱,難以抑制住他心裡壓抑了太多年的那股子叛逆的衝動。於是王樹民明白了,自己就應該是這樣的人,他想要順著自己的心意走一次,看看……外面的世界,勇敢一次。三天後的晚飯時間,王樹民把正式的辭職檔案和一張去西南某個城市的火車票放在了桌子上,王大栓沒反應過來,眨巴眨巴眼睛:&ldo;你要出門呀?&rdo;除了他以外,半晌再沒有人出聲音。賈桂芳愣愣地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好一會兒又看看王樹民,後者一言不發地和她無聲地對峙著,多年以來,從來未曾這麼毫無畏懼過。賈桂芳猛地把碗摔在桌子上,站起來的時候甚至因為太過激動而碰翻了椅子,瞳孔劇烈地收縮著,指著王樹民:&ldo;你……你……你……&rdo;你了半天沒你出什麼來,於是君子動手不動口了,一巴掌抽在王樹民的臉上。他沒有躲閃,臉被打得偏過去,閉了閉眼,他依然鎮定轉向賈桂芳說:&ldo;媽……&rdo;賈桂芳嘶聲喊起來:&ldo;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我養活不出你這麼大出息的兒子!你想幹什麼?你自己說說你想幹什麼?!你作死啊你!你……&rdo;她撫上胸口,一口氣卡出說不出來了,一邊來蹭飯吃的曾仙立刻站起來,拍著她的後背:&ldo;姨,姨你彆著急,彆著急,來,深呼吸,不氣不氣……&rdo;她有點焦急地轉臉看著王樹民,&ldo;小民哥,你說句話呀,你看你把姨氣的!&rdo;王樹民輕輕地搖搖頭:&ldo;媽,我明天早晨的火車,以後可能……&rdo;賈桂芳好不容易喘上口氣來,一聽這話,又拍著桌子大哭起來:&ldo;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你要氣死你老孃呀!我管不了了,管不了了……&rdo;曾仙連哄帶勸地把老太太攙扶到了屋裡,飯廳裡就剩下王大栓和王樹民。王大栓覷著王樹民的臉色,仍然有點沒在狀態,指指壓抑著哭聲的臥室,小聲說:&ldo;你把你媽氣哭了。&rdo;王樹民默不作聲地點點頭。王大栓伸出不大靈便的手,一個爆栗子彈到了他腦袋上:&ldo;不聽話,叫你不聽話!&rdo;說完老頭子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氣鼓鼓地瞪了王樹民一眼,往臥室走去,王樹民苦笑。不仁不義……現在又多了一條不孝。他把臉埋在手掌裡,問自己,王樹民啊王樹民,你怎麼能那麼混帳呢? 榜樣從北新市到銅州市,火車整整二十四個小時。王樹民看著窗外的景色從中午過度到黑夜,又從夜裡甦醒過來,繼而黎明,慢慢地體會那一種漂浮在路上的心緒。平原地區被遠遠地拋在了後邊,路途中的山一點一點地多了起來,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高聳。穿過河南,進入兩湖,天空的味道好像都不一樣了似的,紫外線明顯強烈起來,偶爾能透過車窗看到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