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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暗淡的名字,才知道,他已經變成了心間的那麼一顆殷紅如血的硃砂痣。這麼想著,就覺著再沒有比這更豔的話了。王樹民找到一個公用電話,閉著眼睛撥出了那個好像已經刻在心裡的號碼,通了,響了三聲,謝一接了,他想苦笑,果然自己的小破手機是被遮蔽了。可是這麼長時間了,自己為什麼不換個號碼呢?或者像現在這樣,隨便在路邊找個公用電話?王樹民難得死心眼一回,他覺得小謝一天遮蔽著他的電話,就是一天不肯原諒他,他就繼續鍥而不捨地用自己那個電話撥號,撥到他氣消,撥到他接電話。&ldo;餵你好,謝一,哪位?&rdo;王樹民悄無聲息地笑出來:&ldo;小謝,是我。&rdo;謝一頓了一下,隨後雖然充滿剋制,但是音調還是不可剋制地提高了一點:&ldo;這是本地電話,你在哪?&rdo;王樹民有點得意洋洋:&ldo;我在南站門口,現在流落街頭,等著你把我領回去。&rdo;他頓了頓,又補充說,&ldo;又冷又餓,真的,飢寒交迫。&rdo;謝一二話不說地把電話拍上了,王樹民眯起眼睛笑了,縮著脖子站在路邊,反正他篤定了,小謝不會真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挨凍受餓,那個人心軟不是兩三天。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記憶中的人好像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讓自己瞭解得通通透透的。在王樹民心裡,除了對老混蛋謝守拙,謝一從來都知道什麼是度,鬧脾氣歸鬧脾氣,多不過就是不接電話,彆彆扭扭地不愛理人,沒準換個人都看不出他其實是生氣了的。在謝一心裡,王樹民卻永遠是沒長大的樣子,有時候不靠譜,有時候不著調,朝三暮四,好奇心旺盛,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覺得好。可是負重越野跑練出了他的毅力,卻沒練出他的長興,再好再喜歡的東西,過了一段時間也就淡了。愛玩的孩子,即使見慣生死,穿越過槍林彈雨,也不一定明白一輩子的概念。其實他們都錯了,有時候,自以為了解,其實比完全不瞭解還要危險。所以王樹民沒等來謝一。只等到了一輛低調的別克停在不遠的地方,前擋風玻璃上貼著一張相片,王樹民偏頭一看,居然是自己剛從軍營裡回來的時候照的一張,那年正好賈桂芳閒得沒事,給謝一也寄過。照片被放大了,一張傻乎乎的笑臉從車裡往外看著,怎麼都有點古怪的感覺,然後車子裡鑽出一個年輕女孩,中等個頭,挺瘦,怪模怪樣誇張的大毛衣,好像每個細胞都在叫囂&ldo;我低調,但是我時髦&rdo;。她把王樹民的靚照摘下來拿在手裡看了看,又抬頭打量了一下本尊,好像考場驗證件的監考老師,覺得有點像,點點頭,衝著王樹民招招手,把相片舉起來給他看:&ldo;請問你是這個王先生嗎?&rdo;帶著特別的糯軟腔調的普通話,王樹民眼角一跳,想起自己聽到過這樣的聲音。&ldo;謝副總今天有事情,讓我幫忙接一下你,上車吧。&rdo;女孩笑得陽光燦爛,即使不施粉黛也好看得一塌糊塗,王樹民覺得心裡像是壓了什麼東西一樣,沉甸甸的不舒服極了,到底扯開面皮對著小美女笑了一下,依言上了車子。&ldo;呃,你好,我叫王樹民,是小……你們副總的……&rdo;&ldo;小時候的朋友嘛,曉得的。&rdo;女孩子一邊開著車一邊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ldo;我姓蔣,我叫蔣泠溪,是他的同事。&rdo; 那還真是親密的同事……王樹民心裡泛著小酸水:&ldo;你們公司裡挺忙的哈,現在還在加班呀?&rdo;蔣泠溪皺皺眉頭:&ldo;那幫客戶搞伐搞伐得不要太煩人哦,事情多的來要死,過個年都不好過。我先送你去他家裡吧?今天還不曉得要忙到幾點。&rdo;王樹民敷衍地應了一聲:&ldo;都不容易。&rdo;他本來想著只要一見到謝一,就撲上去抱抱他,問他冷不冷,然後死皮賴臉地拉著他,膩歪著他,小謝吃軟不吃硬,死乞白賴地磨一磨,說不定也就沒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