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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火車上的時候,他就想好了十多種 許你一生上上次見到王樹民的時候,謝一花了自己一個禮拜的飯錢,可是東西買回來,他沒來得及吃半口就匆匆離開了。上次見到王樹民的時候,謝一為了他在升職在即的時候辭了工作,來到jan這個小公司裡。他空降過來就做到管理層,一開始有人看不慣,覺得這是因為他和洋人老闆的私交,可是這麼一年的時間,公司上上下下卻對他半點微詞也沒有了。用蔣泠溪的話說,見過拼命的,沒見過這麼拼命的,對於謝總來說,前半夜下班回家就恐怕比普通員工遲到早退或者曠崗請假的頻率還低。到公司裡一年的時間,這本來普普通通的小公司可以不誇張地說擴大了好幾倍。連帶著,讓講究生活質量的二世祖老闆jan和一天到晚嚷嚷著要睡美容覺的蔣泠溪也有了點壓力。對於曾經過過那種每天睡不到四個小時,一頓飯,寒冬臘月的在工地上用滿是凍瘡的手搬磚,血流出來蹭得滿袖子都是的人,這種辛苦,其實還真不叫辛苦。高中班主任只對一個人說過&ldo;你將來肯定是個有出息的人&rdo;這句話,不是對智商高達150的全班第一,也不是對八面玲瓏左右逢源報送去了名校的班長,而是對謝一這個除了長得過得去之外,沒有任何地方能吸引人眼球的普通窮小子。因為老太太其實看得清楚,全班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能像謝一一樣對自己那麼狠。謝一到現在都記得老班臨走的時候對他說的那個&ldo;破窗效應&rdo;。想要戰勝生活,唯有把自己武裝得嚴絲合縫,絕對不放任一次,絕對不給自己留下一個破了的痕跡。他喜歡王樹民,儘管不知道為什麼,可是仍然默默無聲,無怨無悔地喜歡了那麼多年,每次想起這個人,心裡都會很疼很疼。不過他發現,這種疼法也不是永遠那麼劇烈的。謝一在蔣泠溪那裡看見過一本關於心理暗示的書,於是學著裡面的方法,每天早晨起來照鏡子,就對自己說:謝一,你不小了,得多傻的人才總惦記著非要在火星上找一棵歪脖子樹吊死呢?王樹民就是那棵滋生在火星上的歪脖子樹,一來這棵樹生長的方位非常天方夜譚,二來它的脖子確實歪,別那麼沒品味了。你喜歡他,念念不忘,一天到晚放不下,那只是因為得不到,就像個天天想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當月餅蘸醬吃的小孩一樣。這種匪夷所思的腦補方法是他從蔣泠溪那裡耳濡目染來的,有一次他親眼看見這姑娘在辦公室裡拿著個小鏡子嘀嘀咕咕地說:&ldo;蔣泠溪你知道麼,你就是被這個時代埋沒的絕世大美人之一,不喜歡你的人是因為沒看見你,看見你而不喜歡你的人,他的眼眶裡長得都是煮雞蛋(自己握拳,點頭)。林妹妹為什麼抑鬱而終的?就是因為有一天你穿越了時空,掉到了大觀園裡,讓她看見了,她從此發現自己只有多愁多病身,跟傾國傾城貌不搭嘎,於是氣死了……&rdo;這樣的暗示是一種自我欺騙,可是真的有用,謝一覺得,長此以往,自己真的可以在時間的磨礪下忘了這個在生命的前二十年烙下無比深刻的痕跡的人。可是那混蛋突然的電話和來訪卻打亂了一切。窗外的燈慢慢亮起來了,這個城市實在是熱鬧,星光都暗淡下去了。謝一突然相通了什麼一樣,站起來穿上外套,離開辦公室。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只要我辦得到,都能給你。不過鑑於結果已經被預知到,過程麼……也還是不要當真的好。謝一開啟自己家的門的時候,一瞬間被亮著的燈光刺了一下眼,空調開得暖烘烘的,客廳裡的電視在響‐‐那方盒子基本上他買來就是擺著的,總共沒開過幾次;而眼前頭髮稍微有點長、好像很久沒細心打理過的男人好像一直在那裡等著他回來一樣,靠著鞋櫃站著,臉上帶著點討好味道的笑容。王樹民在謝一鑰匙插進鑰匙孔的時候就從客廳裡躥出來了,他曾經的教官看見一定淚流滿面‐‐這身手,這素質,據對是廣大新兵蛋子的典範啊典範!謝一還沒從這種違和感裡回過神來,王樹民就皺起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脫口而出:&ldo;小謝,你怎麼比上次見還瘦啊?&rdo;臉頰白的跟大病了一場似的,都有點凹進去了,露出來帶著手錶的手腕筋骨分明得好像就包著一層皮,裹在黑色的大衣裡,好像迎風就能打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