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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一張就是蘇輕的檔案，相片上的人依然是他二十四歲的模樣，沒心沒肺地年輕好看著，露出一臉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容，方修將他的檔案揀出來放在一邊：&ldo;三年前，我們一舉攻破了一個藍印基地，從中得出了不少寶貴的資訊，結合技術部的同志，這幾年裡特別針對他們，開發出了很多新的輔助工具，可以說讓我們佔據了主動，所謂的&lso;烏托邦&rso;也一直在蟄伏中。&rdo;他頓了頓，看了一眼程未止，會議室裡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唯獨程歌不受影響，他的智慧非常低下，基本沒有獨立生活能力，對圖片的記憶卻異於常人，幾千塊的拼圖沒有多大一會功夫就拼出來了，歪著嘴笑嘻嘻地看著薛小璐，讓薛小璐又給他找出一盒，還獎勵了他一袋薯片。方修繼續說：&ldo;那時倖存的灰印一共是九個人，其中一位重傷，半路上就因為搶救無效死亡了，我們後來也模擬了藍印激發器，企圖製造另一個奇蹟，但是不知為什麼，大概是缺乏了某種未知條件，同樣的奇蹟沒有再次發生。至此，獲救的灰印只有八個人，除了蘇輕和屠圖圖失蹤三年，到現在為止行蹤不明……&rdo;&ldo;什麼？&rdo;程未止差點站起來。胡不歸擺擺手：&ldo;不能算是行蹤不明，前兩天我見過他，現在人還安全，我們找不到他，烏托邦那頭也找不到。&rdo;方修清清嗓子，翻開下面的檔案，接下話茬：&ldo;剩下的除了程教授你之外的五個人，有兩個受到嚴重的精神創傷，可能一輩子沒法恢復，到目前為止還一直住在歸零隊的醫療所裡，剩下的三個……&rdo;方修把剩下的三份檔案排開，放在會議桌上，趙一菲的那份在正中間，照片下面打了兩個刺目的紅字：&ldo;死亡&rdo;。照片上的短髮女孩倔強地抿著嘴，像是跟誰賭氣一樣。程未止慢慢地伸出手去，拿起趙一菲的檔案：&ldo;這姑娘，她……她……&rdo;&ldo;不光是她。&rdo;方修說，&ldo;其他兩個人一人失蹤一人死亡，死因是自殺，目前無法排除是不是因為能量晶裡遺留的精神創傷問題。但失蹤者的三個保護人員全部神秘死亡，到現在為止死因也沒有能查出來。&rdo;胡不歸拿出蘇輕寄給他的錄音器，放出了那段錄音，結束以後，足有半分鐘，整個會議室沒有一個人說話，好半天，胡不歸才抬起頭：&ldo;我們有理由認為，這個&lso;四號&rso;，指得就是你。&rdo;程未止茫然地抬頭看著他。一邊抱著個筆記本靠牆站著的許如崇忽然開口說：&ldo;老師，您要麼帶著兒子來總部住吧？&rdo;他說完，看了一眼胡不歸，發現他並沒有反對的意思，才指了指天花板，低聲說，&ldo;對方潛伏三年突然開始活躍，我們懷疑……很可能是我們內部也有問題。&rdo;程未止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簡直覺著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他憂慮地掃了程歌一眼，後者天真無邪地抱著拼好的拼圖，看了一會，又全部打翻，抱著一塊拼圖碎片開始咬。薛小璐趕緊伸手搶救，並用一根棒棒糖重新塞住了他的嘴。程未止嘆了口氣：&ldo;我就是想……就是想踏實過幾天日子。&rdo;許如崇耷拉著眉毛，好像做錯事的是他一樣：&ldo;老師，對不起。&rdo;程未止就又嘆了口氣，目光在會議桌面上遊移了一會，然後落到蘇輕的相片上，指著那份檔案問：&ldo;那個孩子呢？他會不會有什麼危險？&rdo;胡不歸抬起頭，目光直直地對上程未止的，聲音不高、卻極堅定地說：&ldo;我們會找到他的。&rdo;程未止在歸零隊總部住了下來，當天下午，胡不歸就接到歸零隊頂頭上司熊將軍的來電，要他不惜一切代價保住當年藍印基地裡倖存的幾個人，胡不歸掛上電話，仰頭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然後從辦公桌上的夾層裡摸出一張照片，正是蘇輕檔案裡夾的那張，他不知什麼時候影印了一張，偷偷藏在了辦公桌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