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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未止的表情嚴肅下來，緩緩地搖搖頭：&ldo;不對，你的思路亂了‐‐能量晶是體內激發的，可以說是人體的某種應激反應，肯定會具有一定的生理特性，但是它又是被外生條件激發出的，即使它極具活力，對人體可能也是有害的，和你所說的體外能量晶完全不能同日而語，這個說法能接受麼？&rdo;蘇輕搖搖頭：&ldo;不止是這樣，你不要敷衍我，所有人身體裡都有固態介質，都擺在一起，為什麼只有他能站起來呢？&rdo;即使程未止再怎麼不通人情世故，也能感覺出蘇輕身上漸漸流露的壓迫感了，只得繼續說：&ldo;你知道骨髓移植吧？全世界那麼多人口中，找到一個合適的配型也十分不容易，當然如果是血親之間，這個機率比不相干的人還是稍微大一點。&rdo;蘇輕笑起來：&ldo;於是你的意思是，那個能量中轉站的攜帶者，剛好和死者的情緒能是&lso;配對&rso;的？&rdo;程未止皺起眉：&ldo;能量中轉站也有攜帶者，你剛才並沒有說……&rdo;蘇輕截口打斷他：&ldo;也就是說，當時我能活下來，是因為我附近也正好有一個類似能量中轉站東西，正好能和我的能量晶型號配上，這個機率其實比中五百萬大獎還要低。&rdo;見程未止不言語，蘇輕就哈哈一笑：&ldo;真巧，那個中轉站就是你‐‐程大叔，我這一輩子都不相信巧合，我知道你們科學家在什麼數理統計裡面，如果檢測出事件是&lso;小機率&rso;事件，也就認為它是不會發生的，這是科學的處理方法吧，我沒說錯吧？&rdo;&ldo;哦，我一個外行，說錯了也沒關係‐‐不過程大叔，說實話，你不是因為一頓麥當勞才進灰房子的吧？&rdo;程未止低下頭，仔細看，他的手竟然有些顫抖，好半天，才嘆了口氣，低低地、驢唇不對馬嘴地說：&ldo;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激發出能量晶，五分之一的人能被激發出灰印，但是有多少人能被激發出藍印呢？&rdo;蘇輕想起他看過的歸零隊存檔的一部分資料，於是說：&ldo;官方的說法是十萬分之一。&rdo;&ldo;所以藍印，相當於是基因發生突變的那一類人‐‐基因突變的本質作用是給一個物種造成無限種進化可能，以增大物種隨著環境變化而生存下來的可能性，可是人類從某種程度來說，已經脫離了自然環境，生活在一個相對穩定的人工環境裡，所以如果用拓撲語言來形容的話，就是基因突變往好的方向改變的機率無限趨近於零。&rdo;蘇輕消化了片刻，才問：&ldo;你的意思是，藍印是一種基因缺陷？&rdo;&ldo;假設雙核能量晶系統才是穩定的，才是能融入機體中的，那麼單核能量晶必然是有缺陷的，隨著週轉能量越來越大，這種危害也會越來越大，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埋在人的身體裡。難道你不覺得，灰印不能主動吸收能量，即使被迫吸收了，也不能轉化使用這些能量，是對人體對自身趨利避害的一種保護？&rdo;蘇輕靜靜地聽著，但他知道，這些對他而言都不是重點。程未止把臉埋在手掌心裡，疲憊地說：&ldo;烏托邦的研究走錯了方向，鄭……他們否認了雙核能量晶系統的存在，因為一來雙核理論上不存在，二來雙核系統的封閉性導致它不會比藍印更強大，他們認為強大與否是評判一個物種進化成功與否的準則之一，過度強調力量而忽略了平穩。&rdo;蘇輕的眼神就冷了下來，捕捉到了那個關鍵的字眼：&ldo;鄭？&rdo;&ldo;鄭清華，他是我的大學同學。&rdo;程未止頓了頓，&ldo;是個很……天才的人。&rdo;蘇輕想起他從熊將軍那裡聽說過這個名字：&ldo;他是烏托邦的核心人物？&rdo;程未止點點頭：&ldo;烏托邦計劃的理論就是他……不，是我們一起提出來的。可是後來我們發生了分歧……&rdo;他說到這裡，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有些誠惶誠恐地抬起頭，觀察著蘇輕的表情，蘇輕卻避開了他的目光，低頭又叼起一根菸‐‐他簡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幾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是半個聰明人了，卻發現原來跟大雄一樣，始終也沒能抹去自己身上那點爛泥糊不上牆的天然二缺，再怎麼裝備小叮噹也彌補不過來。 心裡像是被什麼人用鈍刀子劃了一下，又酸又難過。&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