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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圖圖的手立刻僵住了,蘇輕同樣用壓到嗓子眼裡的聲音低低地說:&ldo;小兔崽子,你又皮緊了吧?&rdo;他走過來,先摩擦了一下手掌,讓面板溫度上升了一點,等不那麼涼了,這才也像方修一樣,伸手試了試許如崇的體溫,然後順手給他壓了一下翻身的時候被弄散了一點的被子,這才一把拎起屠圖圖,挾天子令諸侯地往外走去。屠圖圖就細聲細氣地哀叫:&ldo;朕是傀儡皇帝!&rdo;最後一批探訪者也走了,許如崇才忽然睜開眼睛,他側著身躺著,面對著牆壁,眼圈還是紅的,可是眼睛裡卻看不出一點睡意。他慢慢地抬起頭,望向床頭櫃上放著的保溫杯和底下壓著的紙條,紙條是淡藍色的,帶著一點小花邊,如果他的鼻塞不是很嚴重的話,估計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一看就是女孩喜歡的東西。他沒帶那副造型誇張的大眼鏡,看起來眼線有些單薄,眼角的弧度有些長,倒像是多了幾分深沉意味,許如崇的表情有些複雜,他忽然開口,無聲地對著面前潔白的牆壁說了一句:&ldo;都對我那麼好乾什麼呢?&rdo;蘇輕從許如崇休息室裡出來,一言不發地拉著屠圖圖往六樓走,他臉上一點端倪也看不出,屠圖圖偷眼看去,摸不準這位太上皇打算怎麼對付自己,只得一路心裡哼著《忐忑》咯咯噠地跟著他上去,蘇輕卻只是把他往房間裡一丟,簡短地囑咐說:&ldo;先進去玩,把門關好,別人敲門你就假裝不在。&rdo;屠圖圖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蘇輕頓了頓,在他頭上摸了一把。屠圖圖豎起拳頭,挺起腰板說:&ldo;星矢,去吧!燃燒你的小宇宙!&rdo;蘇輕看了他一會,點評說:&ldo;滾一邊去,有你這麼矮的雅典娜麼?&rdo;然後他輕輕地帶上門,腳步轉向了程未止的房間。程未止非常熱情地把他讓進屋裡,蘇輕進去以後看了程歌一眼‐‐依然是老樣子,蹲在一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只是掃了他一眼,就興趣缺缺地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手上都是花花綠綠的顏料,在塗著一張風景畫。程未止注意到蘇輕的視線,嘆了口氣,對他兒子說:&ldo;程歌,抬起頭來,跟客人打個招呼。&rdo;程歌對他的話還是有點反應的,慢慢地抬起頭來,目光轉到蘇輕身上,抬起拿著畫筆的手,行動遲緩地對蘇輕揮了揮:&ldo;嗨。&rdo;畫筆就在臉上留下了一道黃印子。蘇輕也笑著對他揮揮手,程歌就看向程未止,好像是個等待進一步指示的乖孩子。程未止柔聲說:&ldo;給我們看看你在畫什麼?&rdo;程歌慢半拍才反應過來,點點頭,笨拙地把畫板高高舉過頭頂,上面畫了一大片金燦燦的花田,稍遠處畫著一個小房子,炊煙和花田一起隨著風動起來,程歌雖然沒有學過,卻能把透視運用得極好,畫面往遠處延伸好像要綿延到海角天涯似的,無邊無際,背後是大片的藍天和微低的白雲。&ldo;哎呀,畫得真好,你可真是在世梵高。&rdo;蘇輕嘴甜地誇了一句,然後話題迅速一轉,扭過頭問程未止說,&ldo;他的畫都是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去過這樣的地方?&rdo;程未止的注意力還放在他的兒子身上,就順著他的話音自然而然地接著說:&ldo;有些是去過的,還有一些可能是照片,或者電視裡看見的,我們普通人可能看一眼就忘記了,他有時候就會畫下來‐‐程歌,把你的其他作品拿出來,給我們展示一下。&rdo;蘇輕冷眼旁觀,感覺老教授就像是個普通的父親一樣,因為自己兒子的每一點小成就而欣喜若狂,無時無刻不想向人顯露一下。程歌抱來一本大畫夾,乖巧地送到他們兩個面前,程未止像個耐心的幼教,一個圖一個圖地指著問:&ldo;程歌這個畫的是什麼呀?程歌那個畫的是什麼呀?&rdo;程歌說話說不利索,嘴裡像是含著塊熱豆腐,含含糊糊的,說多了還會流口水,一次只能蹦出一兩個詞來,有時候還驢唇不對馬嘴,可是老教授不著急,他也不著急。蘇輕沉默地在一邊坐著,留意著這父子兩個互動和那些圖稿。 很快,就翻到了那張異常的畫上,蘇輕突然插話進來:&ldo;程歌,這個畫的是哪裡?&rdo;程歌愣愣地回過頭來看著他,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ldo;哪……裡?&rdo;程未止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ldo;咦&rdo;了一聲,問:&ldo;程歌,這個畫得怎麼那麼灰呀,是老照片上看來的嗎?&rdo;程歌點點頭‐‐不過他點頭不代表肯定,聽不懂對方說的是什麼的時候,他也會點頭。&ldo;這麼灰的東西,看起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