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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忽略了&ldo;府到底是誰在養家&rdo;這個複雜的問題,他震驚地看著長庚,神色幾變,良久才感嘆道:&ldo;殿下真是不一樣了。&rdo;當年他們從雁回小鎮領出來的少年那麼單純倔強,喜怒哀樂全都一目瞭然,沈易暗地裡欽佩過很多次他心志堅定‐‐換個普通孩子,一夜間從小鎮少年變成當朝皇子,早被繁華帝都迷了眼了,而長庚那時候還是個從來不知榮華富貴為何物的孩子,卻居然毅然離開侯府,寧可天高海闊浪跡江湖,也不肯回去做他井底之蛙的貴人殿下。此時在劍拔弩張中與他侃侃而談天下大勢的年輕人,周身已經褪盡稚氣,面目全非得讓他心驚膽戰。長庚沒應聲,四年來,他從身到心都不敢有一天懈怠,不是為了想要建功立業,而是想盡快強大起來,有一天強大到能與烏爾骨談笑風生……能保護一個人。&ldo;我朝眼下最大的問題是缺錢,&rdo;長庚道,&ldo;海運雖開,但中原人卻很少出海,海防也就那麼回事,靠洋人們往來穿梭帶來貿易,說到底,大筆的利潤還是這些跑船的洋商人賺去的,那點流進來的銀子不夠皇上私下裡和西洋人買紫流金的。&rdo;沈易:&ldo;這只是一時,並不是沒有出路。&rdo;長庚似乎笑了一下:&ldo;不錯,我今年春天去古絲路看過,見樓蘭入口繁華得難以置信,一想起這是我義父一手扶植的,心裡便不禁與有榮焉‐‐最多三年,古絲路就能徹底打通,真正貫穿大梁全境,等百姓真能從中獲利時,必有足夠的金銀流入國庫,到時候靈樞院再不必為銀錢發愁,各地守軍軍餉充足,兵強馬壯,何人還膽敢進犯?那麼是兵部說了算,還是我義父說了算,在他眼裡,可能並無分別。&rdo;沈易默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分別五年,長庚反而更瞭解顧昀。但他說得一個字都不錯。前些年,顧昀還時常念著要揍這個揍那個,自從他接管古絲路,卻越來越少提起這些了。一方面是隨著他年齡漸長,思慮漸多,激憤漸消,另一方面……是顧昀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抓著兵權不放逞什麼威風。他畢生所求,不過家國安定而已。若可戰,便披甲上馬,若需守,他也願意做一個絲路上清貧的商道守衛。聽說一個將軍與他護甲師之間的默契與信任是別人無法插足的,長庚心裡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點酸氣來。還沒等他酸出陳醋來,忽然響起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一隻鳥停在了窗欞上,長庚愣了一下後將弓箭暫收,那鳥乖乖飛過來停在他掌心裡。竟是隻木鳥,做得活靈活現。沈易靈樞院出身,見獵心喜的毛病終身伴隨,一見那鳥,眼都直了,又不好問長庚討要,饞得抓耳撓腮。長庚輕輕地在鳥肚子上有節奏地扣了幾下,木鳥腹部便彈了出來,露出裡面一卷紙。長庚拆開看了一眼,山崩不動的臉色竟然微微變了。沈易:&ldo;怎麼?&rdo;這時,閣樓下的顧昀眼角捕捉到了一縷流光,他抬起一下手,卻只是將那隻貴公子一般修長漂亮的手搭在了自己腰間的劍上。一個身材矮小的南疆士兵突然冒出來,徑直衝向蒯蘭圖,顧昀的玄鐵侍衛立刻援手相救。蒯蘭圖尚未來得及放心,卻見那南疆士兵張口噴出了什麼,他本能地驚覺不對,轉頭欲閃避時已經來不及了。一個指頭大的吹箭筆直地鑽進了他頸間,與此同時,玄鐵侍衛一刀劈在了南疆士兵頭上,好像根本沒看見那支飛向蒯大人的吹箭。蒯蘭圖喉間劇烈地抽搐幾下,似乎想伸手抓住什麼‐‐電光石火間,刺殺者與被刺殺者同時斃命。孫焦嚇得&ldo;咣噹&rdo;一聲撞上了身後的牆,顧昀突然衝他微笑了一下。下一刻,一聲尖嘯沖天而起,匪窩懸樑高聳的大殿房頂被整個掀開了一半,數不清的玄鷹呼嘯而下‐‐蒯蘭圖和孫焦想利用顧昀逼反傅志誠,不料顧昀不按著他們的想法走,未等他們出招,便率先激化矛盾,借傅志誠之手殺了礙手礙腳的蒯蘭圖,透過某種方法潛入南疆的玄鐵營再現身收拾傅志誠,師出有名,一箭雙鵰……但是不對。長庚驀地轉身衝下閣樓,這個局沒有到此為止!開局者不是蒯蘭圖,不是兵部,不是孫焦,甚至不是顧昀……☆、 南洋南疆匪首靜虛原本並未懷疑,跟隨前來報信的&ldo;南疆駐軍&rdo;趕去給傅志誠救場,走著走著,這經驗豐富的老山匪發現了問題‐‐那領路人似乎正將他往山匪們時常&ldo;敲鐘&rdo;的地方引去。西南群山中時常有這種地方,地勢極其複雜,天然地迷宮,非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