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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鐵傀儡動起手來就是一群不通人情的鐵畜生,哪管這一套?他必須透過微弱的視線與聽力與周遭流動的細風來和它們周旋,而無論年幼的顧昀怎麼努力,他都永遠跟不上老侯爺對他的要求,每次剛剛能適應一種速度和力量,馬上就會被加碼。老侯爺的原話是:&ldo;要不然你自己站起來,要不然你找根房梁吊死,顧家寧可絕後,也不留廢物。&rdo;這句話就像一把冷冷的鋼釘,在很小的時候就釘進了顧昀的骨頭裡,終身無法取出,及至老侯爺去世,顧昀入宮,他也未敢有一日放鬆。這種多年磨合出的極致的感官總能在一些場合幫他遮掩一二,這也是他不到凍得凡胎肉體承受不住,便不穿厚衣的原因。因為厚重的狐裘和臃腫的棉衣會影響他的感覺。顧昀在空中摸索了片刻,在長庚手心上寫道:&ldo;方才與你交手的是個東瀛忍者,那些人偷雞摸狗的本領很有一套,當心隔牆有耳。&rdo;長庚低著頭,忍不住抓住了顧昀那隻佈滿了薄繭的手,繼而他長長地吐出胸口一口翻騰不休的戾氣,自嘲地搖搖頭‐‐顧昀永遠鎮定,嚇得半死的永遠是他。顧昀心裡納悶,不知道他好好的嘆什麼氣,側過頭來&ldo;看&rdo;著他,挑了挑一邊的眉。長庚趁他蒙著眼,放肆地盯著他看。顧昀順著他的手臂摸到他的頭,拍了拍他的腦袋。長庚閉了閉眼,險些想在他手上蹭一蹭,好懸忍住了。他將顧昀的手摘下來,寫道:&ldo;頭一次跟在義父身邊見這種陣仗,心裡有些沒底,有點怕。&rdo;最怕的就是那東瀛人將回旋鏢飛到顧昀胸口的那一瞬間。顧昀彷彿想起了什麼,忽然笑了。長庚:&ldo;笑什麼?&rdo;&ldo;我是對你太放縱了,&rdo;顧昀在他手心上龍飛鳳舞地寫道,&ldo;當年我若是敢在我爹面前說一個&lso;怕&rso;字,非得挨一頓板子不可。&rdo;長庚默默地想:&ldo;那你為什麼從不打我板子?&rdo;非但沒打過他,連疾言厲色都少見,永遠兇不過三句。最開始他面對侍劍傀儡的時候心有畏懼,適應不過來,顧昀也從未露出過多失望或是多不耐煩的神色,時隔一年多,長庚回憶起來,覺得那並不是一個嚴苛的前輩教導後輩的目光,更像是他在笑眯眯地看一個小孩笨拙地玩耍。顧昀又寫道:&ldo;東瀛人動起手來很麻煩,小伎倆很多,不過真正的高手不多,你看他的迴旋鏢來勢洶洶,其實軌跡是彎的,只是為了試探我是不是真瞎而已,這一船的東瀛人也沒什麼可怕的,我擔心的是他們的目的地。&rdo;商船要從海運與運河之間的通路緩緩駛離內陸,入海往東,將活物送往東瀛本土,途徑數個稽查站。香料船上必須有香師隨行,在過稽查站的時候上交檢驗過的樣品,所以無論這幾艘商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總要有個香師掩人耳目。船行了十來天,葛胖小偷偷摸摸地鑽進了顧昀房中:&ldo;侯……張先生,長庚大哥。&rdo;說完,他看見了顧侯爺臉上的眼罩,又嘀咕道:&ldo;忘了他聾了。&rdo;他說著,開始從懷中往外拿東西,先是兩塊羅盤,隨即是一個不停地往外冒白汽的盒子,這小胖子十分神奇,肚子彷彿是可伸縮的,縮起來可以往懷裡裝好多東西,把東西拿出來……也沒見他&ldo;消瘦&rdo;。長庚:&ldo;這是什麼?裡面還燒著東西?&rdo;葛胖小笑道:&ldo;嘿嘿,紫流金。&rdo;長庚驚道:&ldo;你不嫌燙嗎?&rdo;葛胖小把衣服一扒,只見他胸前有一塊暗色的板,是重甲上裝短炮的地方隔熱用的,被他剪成了一塊肚兜狀,葛胖小臭不要臉地拍拍肚子:&ldo;鐵肚兜!&rdo;顧昀將眼罩摘下來,扣上琉璃鏡,湊過來仔細打量著葛胖小的傑作,心裡十分拜服,感覺這幾個熊孩子平時看來狗屁不懂就知道玩,但當初那麼小就有離開雁回小鎮隨長庚上京城的魄力,胸中雖不見得有溝壑,但肯定都很有想法。葛胖小學著瞭然和尚的手語比劃道:&ldo;誰規定只有女的才能穿肚兜?&rdo;顧昀一豎大拇指‐‐說得對。長庚:&ldo;……&rdo;桌上兩個羅盤正對著轉圈,轉得驢唇不對馬嘴的,葛胖小用示意兩人看,用手輕輕地磕了一下桌子,比劃了一個三‐‐羅盤至少亂了三天了。顧昀是時常出門在外的,看一眼就懂,風水先生一般出門都帶兩個羅盤,倘若其中一個失效,看另一個就能知道是羅盤壞了還是地段有問題,海上或是沙漠裡經常有一些能讓羅盤失效的地方,一般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