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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疑惑只是一閃而過,顧昀下車的時候微微彎下腰,幾乎就靠進了長庚的臂彎裡,他突然除去甲冑,此時看上去竟然有些削瘦,長庚有種自己伸手一攬就能將他整個人抱起來的錯覺。這讓他陡然口乾舌燥起來,質問了然時一句緊逼一句的清明蕩然無存,只堪堪維持著面上的鎮定,一邊心猿意馬,一般行屍走肉似的扶著顧昀來到那中年人面前。那中年人臉上飛快地閃過疑惑和戒備,拱手道:&ldo;恕在下不知道閣下竟是為&lso;香先生&rso;,我們小本生意,賣的都是幾文錢一罐的香凝,哪裡請得起您這樣的……&rdo;他話沒說完,幾個船工打扮的漢子紛紛回過頭來,個個目露精光,太陽穴微微鼓著,打眼一掃就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船工。長庚微微低下頭,只當沒看見,上前一步,微妙地將顧昀擋在身後,在顧昀手心上寫道:&ldo;先生,人家問咱們來路呢。&rdo;☆、 蒿里顧昀面不改色,鎮定地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遞給長庚。信封裡沒有信,單是個皮,上面飄出一股冷冷的、似乎是沉香與降香混合著什麼的味道。頭天晚上,玄鷹從劫住的香師身上搜出了三個信封,這是其中之一,三個信封味道各不相同,那香師骨頭頗硬,怎麼嚴刑逼供都不肯交代‐‐當然,這麼短的一點時間,即便他交代了,顧昀也不一定敢信。三個信封中,顧昀唯一能講明白出處的,就是這一封。相傳此香乃是前朝昏君篤信邪魔外道,令宮人制出助其得到昇仙的,叫做&ldo;御皇香&rdo;,冷而不清,雍容華貴,先帝那裡曾經偷偷存過一點,有一年心血來潮點了,味道真是與宮中常用薰香不同。先帝偷偷告訴他,此物雖然好聞,但又名&ldo;亡國香&rdo;,私下裡點一次就算了,讓御史們知道了要炸鍋的,千萬不能聲張。多年過去了,顧昀對這&ldo;亡國香&rdo;依然印象深刻。長庚方才緊繃了一下,顧昀立刻察覺到了,沒等他在自己手中寫字,就開始思考將這信封丟擲去蒙對的可能性有多大。顧昀掂量了一下,心道:&ldo;三中取一,行,把握還挺大的,不行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rdo;萬幸,這個&ldo;把握&rdo;只有他一個人心裡有數,其他人只能看見他表面上的篤定非常,只好跟著一起淡定。中年人神色一動,接過信封,湊到鼻下來回嗅了幾次,臉色變幻莫測。長庚心想:&ldo;要動手麼?&rdo;顧昀卻好整以暇地拍了拍他繃緊的手背。那中年人再抬頭看顧昀,神色正色了不少,說道:&ldo;在下翟頌,乃是這批商船的總把頭,不知先生從何而來,要往何處去?&rdo;這是黑話,長庚一五一十地寫在顧昀的手心裡。顧昀第一回開了口,說道:&ldo;從地上來,往蒿里去。&rdo;那自稱翟頌的中年男子看似吃了一驚,猶疑片刻,聲氣微微弱了下來:&ldo;那……那就勞煩香先生了,請。&rdo;顧昀紋絲不動地站著,聾得十分周到,直到長庚輕輕地拉了他一把,他才面無表情地被長庚牽著往前走去,活脫脫就是個五感斷絕,脾氣古怪的&ldo;香先生&rdo;。接著顧昀那寬大的袖口遮掩,長庚在顧昀手心寫道:&ldo;義父怎麼知道他們的黑話?&rdo;這其實是玄鷹頭天夜裡奉命監視商船時,偷聽到的兩個船員的對話,事無鉅細地報給了他,顧昀其實壓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依然是蒙人。他大尾巴狼一樣地對長庚吹道:&ldo;我無所不知。&rdo;長庚:&ldo;……&rdo;一行人順利上了東瀛商船,幾個東瀛人紛紛冒出頭來,好奇地打量著傳說中的香先生。東瀛受大梁影響,神佛文化盛行,有不少人見顧昀身後跟了個和尚,紛紛露面出來打招呼。長庚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些東瀛人‐‐數量比他想象得還多,以護送商船的名義,身上都配著長刀,有些人褲腿手腕上還別了鐵腕扣和樣式古怪的飛鏢。湊得近了,能聞到他們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突然,只聽身後有人大喝一聲,一個帶著面具的東瀛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在顧昀身後,二話不說,縱彎刀便劈向顧昀後背。長庚反應極快,劍未出鞘,已經架住了對方的彎刀。東瀛人尖聲怪叫了一嗓子,瘦小的身體扭曲成一個古怪的弧度,整個人就像一條沒骨頭的蛇,彎刀在他手中成了邪門蛇信,接連向長庚出了七刀,同時,他左肩突然開了花,一支東瀛迴旋鏢猝不及防地直衝向顧昀。而那顧昀不知是做戲做到底還是要怎樣,居然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毫無知覺似的!情急之下,長庚手中劍鞘與劍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