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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貨的箱子一開啟,隔著百丈遠,長庚都忍不住皺起了鼻子:&ldo;什麼味?&rdo;瞭然在旁邊的樹上寫道:&ldo;香凝。&rdo;長庚一愣:&ldo;什麼?&rdo;瞭然比劃道:&ldo;殿下久居安定侯府,用的薰香想必都是御賜的不曾見過這些平民老百姓用的便宜貨,這是將一堆香料的下腳料壓制成油或膏狀,氣味非常濃烈,買回去要加三層密封罐才能讓它不走味,每次只消取出一點,以溫水化開,便能用上數月,一粒香凝的香膏只有拇指大,用上十年八年不成問題,才一吊錢。&rdo;壓制的香過於濃烈,香到了一定程度,完全就是惡臭了,長庚被燻得腦仁疼,沒顧上糾正和尚的誤會‐‐侯府從不用薰香,洗完的衣服只有皂角味。長庚抬高了千里眼,忽然見那商船上有個男人的身形一閃而過,髮飾穿著都與中原人不同,想起了然給他講過的海外見聞,便問道:&ldo;我好像看見了一個大師說過的東瀛人,那麼這是送往東瀛的商船……東瀛人要這麼多香凝做什麼,拿回家煮著吃?&rdo;瞭然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盛放香凝的木頭箱子蜿蜒如一條長龍,四五艘隱沒在暗夜中的大船等在那裡,比旁邊運送新鮮水產的商船還要壯觀。要是一粒香凝就能用上十年八載,怎麼還會有人買這麼多?別說巴掌大的東瀛列島,就算大梁民間也不一定買得完這幾船。碼頭駐軍被燻得眼淚汪汪,拿著手帕捂著鼻子,拼命催促船工快點過貨箱,旁邊本來有一條協助稽查的狗,早已經給燻得趴在一邊不動了。長庚低聲問道:&ldo;請教大師,駐軍身邊的狗是查什麼的?&rdo;&ldo;那是&lso;狗督察&rso;,&rdo;瞭然說道,&ldo;紫流金有一股淡淡的清苦氣,人是聞不到的,狗卻十分敏感,紫流金事關重大,武帝時期下死命令整頓紫流金黑市的時候,狗督察立下大功,至今仍在用。&rdo;狗督察給劣質香凝燻得直翻白眼,別說是紫流金,就是肉骨頭想必也聞不出來了。長庚:&ldo;所以大師懷疑這一隊東瀛上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引我義父是來查這個?&rdo;瞭然還沒來得及點頭,長庚便緊接著逼問道:&ldo;那麼敢問大師,你怎麼知道我家侯爺會親自前來呢?而且這本該是應天府和江南駐軍的事,他又是開小差而來,你怎麼篤定他一定會插手呢?為何你不去找應天巡撫,不去找按察使督察使大人,非要捨近求遠,費盡心機地將他從西北引來呢?&rdo;瞭然:&ldo;……&rdo;他本想著,這少年頭一次獨自出遠門,便撞上這麼大一樁陰謀,震驚之餘,很容易忽略其他的事‐‐可他沒想到,長庚居然並不怎麼震驚,從頭到尾只是皺了個眉,而且非要刨根問底了。和尚忍不住想起當年顧昀從雁回小鎮將這孩子領回來的傳言‐‐有人說雁回鎮的蠻族叛亂,是由四殿下的養母一手促成的,四殿下大義滅親,方才讓玄鐵營有了準備,將蠻人一網打盡。可長庚那時候才多大?充其量十二三歲吧……瞭然忽然很想問一句&ldo;雁回動亂時,你殺過人嗎&rdo;,片刻後,又咽回去了,因為感覺沒必要問。長庚靜靜地看著他,月夜下,瞭然從他的眼睛裡看見兩團淺淺的黑影。他早知道長庚身上有種特殊的早慧和早熟,還以為那是他年幼時身份突變,在京城寄人籬下而生的敏感,直到這時,和尚才忽然意識到,這個少年眼睛裡恐怕看見過別人誰也不知道的暗處。他甚至懷疑,連顧昀也是不知道的。瞭然的態度慎重了起來,斟酌了片刻,才緩緩地比劃道:&ldo;我知道他會來,我也知道他只要來了,就一定會插手,此事牽連甚廣,不是一個小小的應天府可以擺平的‐‐有些事,侯爺心裡應該是與我們心照不宣的。&rdo;長庚眯了眯眼,敏銳地注意到他說了一個&ldo;我們&rdo;。就在這時,身後忽然有風聲響起,瞭然還沒反應過來,長庚腰間那裝飾一般的佩劍已經尖鳴一聲出了鞘,這是他無數次與鐵傀儡過招的本能反應。雪亮的佩劍撞在了玄鐵割風刃上,長庚認出來人是個玄鷹,兩人同時撤兵器後撤。玄鷹順勢單膝跪下:&ldo;驚擾殿下了‐‐侯爺讓屬下帶殿下和大師回去。&rdo;長庚方才放下的眉梢輕輕地提起來,顧昀怎麼知道他和了然偷遛到這裡?瞭然和尚說的&ldo;心照不宣&rdo;指的又是什麼?瞭然卻並不吃驚,從善如流地摘下他可笑的頭巾,寶相莊嚴地稽首行禮,無聲勝有聲地表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