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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褚桓的感官驟然放大,隨即,他發現南山卡在他身上的手肘有卡斷他肋骨的趨勢。然而還沒等他出聲提醒,南山就放開了他。褚桓回過神來:&ldo;分頭走,我把這兩隻變異鱷魚引到山谷腹地,你先去下游追他們。&rdo;南山滿身陰鬱,一言不發,不說同意也不說反對,面無表情地瞥了褚桓一眼,率先從石林中穿過去,直奔山谷腹地的方向。褚桓原地怔了一下,連忙跟上。此時三頭音獸已經基本被他幹掉了一條,還剩兩頭,其中一頭被袁平磕斷牙的不知為什麼勇猛異常,速度格外的快,照這樣下去,褚桓估計他們倆到不了山谷腹地,就會被追上。褚桓起落幾次就攀躍到了較高的地方,回身就是一箭,這一次,他沒有失常,尖叫的箭矢準確無誤地命中了音獸的眼睛,這隻最為巨碩的音獸繼沒了板牙之後又沒了一隻眼睛,整張臉都不對稱了。此時不咆哮何時咆哮呢?褚桓已經做好了再體會一次出車禍撞出腦震盪的感受,突然,南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猛地把他按在了石林之後,抬手壓下他的脖子,強行將他的腦袋按進了自己懷裡,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扛了一下。褚桓只覺得南山不由自主地往前踉蹌了幾步,他聽見南山的胸口紊亂而急促的心跳,嗅到他懷中髮梢總是難覓蹤跡的桂花香。南山似乎悶哼了一聲,隨後大力將褚桓往前一推:&ldo;走,不用回頭,它們聞到人的味道肯定會一直跟著的。&rdo;褚桓彷彿體味出了一絲特別的意味,然而此時已經來不及廢話,更來不及細想了。兩個人飛快地穿過連片的石海,往山谷腹地方向迅疾無比地跑去。兩條几米高的音獸動靜非同小可,加上褚桓行走途中會故意製造響聲,很快,腹地中隱藏的扁片人就得知了天敵的存在,尖銳的號角聲連成了片。以音獸對聲音的敏感程度,驟然陷入了這種噪聲環境中,頓時愈加焦躁起來。這裡的扁片人雖然更多,但是不成規模,毫無頭緒,素質也參差不齊,有跑得快的,還有跑的慢的。跑得快的兵分兩路,一路喊打喊殺的向著音獸奔跑了過去,另一路四散潰逃一瀉千里,唯有那些老弱病殘跑得慢的相當團結,統一一致地呆立在場中,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兩方怪物亂成了一團。一個扁片人一眼看見了渾水摸魚的兩個人類,頓時準備發出警報,然而號角才抬起一半,一箭已經射穿了它乾癟的喉嚨。甫一接觸,音獸就陷入了扁片人和&ldo;瘋狗&rdo;的海洋裡,連褚桓和南山都被衝散了。南山扭斷了擋在他面前的穆塔伊脖子,一回頭已經不見了褚桓人影,頓時一慌,再顧不上自己還在生氣不想搭理他。他突然毫無道理地怨恨起自己,南山想,如果不是自己把褚桓捲進來,如果在山門那邊,不是自己私心作祟,幾次三番地想要多留他幾天,一直把人留到震動期前,甚至……如果在邊界的縣城裡,如果不是自己明知道認錯人,也硬要將人帶回來……南山不知不覺地退到腹地邊上,為了找褚桓,他不惜站在高處,將自己變成個靶子。就在這時,他的腳踝被小石子砸了一下。褚桓突然從旁邊的山澗中冒了出來:&ldo;快快快,你爬那麼高幹什麼,下來,還不快走!&rdo; 兩人潛在溪水中掩住自己的氣味,淺的地方貓著腰蹚水,深的地方直接遊,像兩條滑不留手的水耗子。然而儘管這樣,水路也並不輕鬆。每十來步遠,他們就能聽見&ldo;噗通&rdo;一聲,一個扁片人或者一條瘋狗落到水裡,死的就算了,有時候碰上半死不活的,還要廝殺一番,還經常碰見半隻的穆塔伊,一隻落下來,整條溪水就都紅了。直到這天落日西沉,兩人才湯湯水水的甩脫了滿腹地的怪獸。山澗到了下游,行將流入湍急的大河裡,兩個人就不敢在水裡走了,一旦水深了,裡面可就不一定有什麼東西了,他們倆上了岸,還在滿身滴水,只好不忙追人,先就地休整,將衣服曬乾再說。褚桓扒掉浸水的破抹布一樣的襯衫,又彎下腰,過於仔細地擰乾自己的褲腿,把鞋脫掉扔在一邊,一左一右地還給它們擺了個造型,做完這一切,他終於無事可忙了,這才仔細地擦乾淨眼鏡片上的水,扣在一點也不近視的雙眼前,好像帶上了一副刀槍不入的盔甲,磨磨蹭蹭地來到了南山面前。南山瞥了他一眼,見沒擦乾淨的水珠從他的頭髮上滴下來,順著鎖骨和胸口一路流下來,叫人浮想聯翩地滑過腰線鑽進褲子,頓時像被燙了一樣地移開了視線。南山心裡如同一鍋亂燉,又是窘迫,又是無來由的怒火,又是莫名其妙的悔意,又是漫無邊際的悵惘,不分青紅皂白地混跡於一處,如膠似漆地將他拳頭大的心擰成了一團亂麻。他不開口,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