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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蹲下來,把手伸到床沿下,一路摸索到了一個小小的開關,一聲輕響,床沿翻出一個小小的蓋子,那裡同樣有一個密碼盤。 褚桓沒有把頭塞進去看,看也沒用,密碼格上沒有數字,每個按鍵上的排列順序是亂的,需要把日期帶入複雜的公式裡算,算完才知道哪個鍵是什麼數。&ldo;嘀&rdo;一聲,褚桓已經輸完了六位數的密碼,床沿上熒光一閃,厚達五十公分的床板緩緩裂開,裡面露出一個橫平豎直的工具箱,箱子旁邊掛著一把軍刺,三稜身,灰白色,刃上不見一絲光,沉默而嘶啞地豎在那。如果密碼錯了或者企圖暴力破壞裝置,那麼不會被吞卡,賬戶也不會被凍結,頂多是在床邊被穿成人肉串。箱子開啟後有很多層,裡面什麼東西都有,各種陳舊的檔案袋,成打的身份證件。褚桓花了好一會的時間,才把裡面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邊,最後,他從箱底摸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箇中年男人,牽著一個面無表情的小男孩,背面蹭了一團看不清原貌的汙跡。不過褚桓記得那原本不是汙跡,是一行鉛筆寫的孩兒體,時間太長,已經被蹭花了,寫了什麼來著?唔……好像是&ldo;爸爸和我&rdo;。那時候褚愛國還這麼年輕呢。他拿著那張照片,又不知道陷入了什麼思緒裡,長久地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良久,衣櫃頂上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撞到了上面的金屬框架,褚桓這才回過神來,側頭叫了一聲:&ldo;大咪?&rdo;屋裡除他以外唯一的活物、衣櫃頂的大咪沒有回答,褚桓就低下頭,把軍刺抽了出來,而後將其他的東西全部付諸一炬。他有種預感,無論自己是死是活,都不會再回來了。 序章 褚桓凌晨,褚桓把灰燼掃成了一堆,又踩著凳子趴在大衣櫃上看了一眼,在那找到了貓咪已經冰冷僵硬的屍體‐‐它昨天破例上了他的床,看來確實是出來告別的。楮桓挽著袖子,在滿是塵土的衣櫃頂上趴了一會,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忽然,他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來一看,是一條來自護工發來的簡訊:&ldo;到點了,來和我說拜拜吧。&rdo;褚桓和五十多歲的護工女士並沒有僱傭以外的不正當關係,這條沒頭沒尾的資訊一看就來自於褚愛國,那老傢伙又不知怎麼摸走了人家的電話。褚桓把軍刺和槍收好,換了一身黑衣服,整理了一個簡單的行囊,翻出一箇舊鞋盒子,把貓放了進去,用紙灰蓋住它的身體,只剩下一個圓溜溜的腦袋露在外面,埋在了樓下的大松樹下。而後,他把帽簷壓了壓,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醫院的名字,靠在車座靠背上閉目養神。他要去探望褚愛國。嗯,最後一面。褚愛國是個奇人,別人都說他長得像說相聲的馬三立先生,這麼說的人多了,褚愛國就因此成了馬老先生的粉絲,沒事就抱著個小收音機聽,聽得時間長了,口條和語氣一併跟著學了過去,成了個一開口能以假亂真的超級明星臉。他住的病房是個單間,褚桓進去以後回手帶上了門,正要往裡走,被病床上乾瘦如殭屍的老頭子喝止了。老人雖然聲音嘶啞,卻自有一番慢條斯理的悠然自得:&ldo;哎‐‐等等,你的行套呢?&rdo;褚桓的腳步頓了頓,從褲兜裡摸出一張餐巾紙,展開以後三折兩折,又在袖口處抽出一根鋼針,徒手一彎折,插進餐巾紙裡做固定,飛快地製作了一朵簡易的小白花,別在了領口。他對著窗玻璃,整了整自己的黑色西裝外套,完成了這個&ldo;上墳&rdo;的造型,這才邁步走到了老人的病床邊。褚桓:&ldo;褚愛國先生……&rdo;褚愛國渾濁的眼睛一瞪,一時間居然瞪出了一點懾人的精氣神來:&ldo;什麼表情?你……你給我喜慶、喜慶點。&rdo;褚桓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束,彎下腰對養父說:&ldo;這不是正要與世長辭呢麼,喜慶像話嗎?&rdo;&ldo;怎麼不像話,活著喜慶,死了也喜慶。&rdo;褚愛國每一次呼吸,胸腔都發出可怕的聲音,好像肺已經漏了,他吭哧吭哧吃力地說,&ldo;我不聽&lso;誰誰誰永遠活在你心裡&rso;那套詞,那我不成了釘子戶嗎?將來把我兒媳婦往哪擱啊?&rdo;&ldo;您這份心操得真是來日方長,您那兒媳婦還不知道在哪位女同志的肚子裡呢,&rdo;褚桓頓了頓,妥協說,&ldo;那您打算聽哪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