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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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又兩邊不敢得罪，裡外不是人。那天晚上黎素回到家，家裡很少見地居然來了客人，黎長恩坐在客廳裡，對黎素招手道，&ldo;素素，今天作業多嗎？&rdo;黎素道，&ldo;上一週的作業都沒做。&rdo;黎長恩道，&ldo;先別管了，過來爸爸這裡。&rdo;黎素看到有客人，便有點發怯，慢慢挪到父親身邊去，被他抱著坐在腿上。黎長恩道，&ldo;素素，這是翁洋的爸爸媽媽。&rdo;黎素很驚訝地看過去，他還以為是父親做生意的朋友，叔叔阿姨先是讚了幾句他乖巧可愛，然後就又說自家兒子太頑皮對不住他，讓黎素原諒翁洋等等。黎素在學校裡已經受夠了這種道歉，胸中湧起一股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但是卻無法發洩，只低聲道，&ldo;我原諒他了，沒關係。&rdo;之後翁洋爸爸媽媽怎麼離開的，黎素沒有在意，後來父親給他洗澡，他也愣愣地發呆，黎長恩道，&ldo;素素，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因為被扒過褲子就抬不起頭來，該抬不起頭來的是那些沒有道德欺負人的人，知道嗎？&rdo;黎素說知道了，但是受到的侮辱其實並不會因此就覺得沒有。 ☆、 學校是個魔鬼 學校是個魔鬼在廬山上時，倒是覺得那時候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光是最好的，回到學校之後，黎素就完全被打入了地獄。因為在女孩子們面前被扒了褲子，他就在女孩子們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不敢和她們說話了，女孩子們也覺得再和他說話很羞恥，也不大敢和他走得太近，免得被男生們說閒話。只有湯丹鳳還和他講話，就被人說成是兩人談戀愛怎麼怎麼不知羞恥之類。關於那些怎麼怎麼的細節，黎素根本聽不懂，別的男生則對此說得非常興奮。黎素忍受著，每天埋頭苦做習題，或者就看書，他又把自己蜷縮回自己的殼裡去了，這次是更加堅硬而密不透風的殼。不過，初二新增加的物理，黎素也苦惱不已。拉下了的那一星期的課程，都要在後面補起來，黎素簡直要被功課逼瘋了。週末已經沒法去學美術，音樂則是徹底放下了，父親給他找了個大學生來做家教，這次他不敢拒絕了，有個哥哥給他講題總比自己咬破筆頭好一點。黎素記憶力非常好，所以依賴記憶力死記硬背，越發不願意去推斷和思考數學和物理裡的邏輯。新來的家教哥哥是這樣說他的。但是說了也沒用，要黎素從頭來學透過推理和邏輯思考的方式解決理科問題，對他太困難了，繁重的課業壓得他喘不過氣，沒法來一點點地學另外的思維方式。學業繁重是沒法子的事情，一天晚上在教室裡做習題到太晚，等回過神來，教室裡已經沒人了，老師來鎖門，黎素才收起書包趕緊回家。走過學校圍牆，往一邊巷子裡走時，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於是很是害怕，飛快地往前面跑，還是被人追了上來拉住了，一把把他掀翻在地上。黎素很是驚慌地看著截住他的人，翁洋，還有兩個人不認識，也許是別的學校的。黎素慌亂地道，&ldo;你要做什麼！&rdo;翁洋道，&ldo;跪下，給我跪下。&rdo;黎素看著他，並不動作，翁洋踢他，&ldo;跪不跪！&rdo;黎素叫道，&ldo;你到底要怎麼樣？&rdo;翁洋蹲在他面前，狠狠捏他的臉，道，&ldo;娘娘腔，騷/貨！&rdo;黎素覺得自己被深深侮辱了，叫著要和他打架，但是被翁洋輕易掀翻在了地上，翁洋滿是惡意地道，&ldo;趕緊跪，不然脫光你的衣服讓你光著跑回去。&rdo;另外兩個人站在兩邊守著，在昏暗的路燈光下盯著黎素看，其中一個道，&ldo;要是是個女生，他還真是漂亮。&rdo;翁洋又踢了他一腳，&ldo;死娘娘腔，跪啊！&rdo;黎素哭了起來，死也不跪，翁洋狠狠地攘他，不敢打得太厲害，怕黎素回去了被他爸看到。翁洋最後也沒能讓黎素給他下跪，只好侮辱地道，&ldo;除了下面是隻鳥，他就是個女生。&rdo;還叫哥們過來，&ldo;你來摸他，全身都是軟的，還有香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