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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無端勉強牽扯嘴角笑了一下,應和道:&ldo;青觕是最後一個陣眼,至此七大陣眼全毀,從今往後,三大教宗之間的密約便作廢了,這兩年多的功夫,算是沒白費。&rdo;施無端精通陣法,這些年和不少同道中人一起研究起了那維繫著三大教宗關係的密約,他發現所謂的密約,無論是人與人之間,抑或是門派與門派之間,都是某種陣法,牽牽連連,內有機關和因果,三大教宗的密約幾千年幾萬年不破,更是複雜無比,當中竟牽涉七大陣眼。大乘教宗的石菩提,輪迴塔,密宗的鎮魂幡,十二星杵,以及玄宗的宗主星盤,大山燈和唯一的活物,神獸青觕。千辛萬苦,百計齊出,至此,所有陣眼均被毀去,三大教宗密約不再了。他話音未落,大地便震顫起來,無數的流星自空中掉下來,彷彿銀河灑了似的。&ldo;甚好。&rdo;施無端評價道,視線從星河移到仍在悲泣不止的翠屏鳥身上,過了片刻,又說了一遍,道,&ldo;甚好。&rdo; 混沌 …平陽城西北紫雲寺,這一日周遭行人戒嚴,城中禁軍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它,不少文武官員神色凝重地站在道路兩邊,為首的,正是鄒燕來和一個頭戴高冠的男子。寺前一條滾金街往日有個集市,車水馬龍很是熱鬧,如今卻只剩下披甲執銳的人。滾金街上有一座高樓,名字叫做龍王閣。平日裡人群熙攘,去得晚了連樓下的大廳都擠不上,乃是平陽城中第一高樓,頂層上除了皇宮大內,視野能瞧見大半個帝都。如今卻守備森嚴,那頂層上放下了簾子,隱約瞧見人影閃動,不時有揹著藥匣的太醫步履匆忙的進出。往裡瞧,那龍王閣頂層中放著一個臥榻,一個青年站在臥榻邊上,垂著頭一言不發。臥榻上躺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面目枯槁,眼圈深陷,目光透過微風浮動的簾子往紫雲寺望去,被子裡露出一隻滿是斑點的手,然而他身上竟是穿著明黃的袍子‐‐當年正當盛年,前往九鹿山借運的天子,如今竟也垂垂老矣,太傅顏甄就在他身邊。正午的時候,鋪天蓋地的烏雲突然籠罩上了平陽城,一道震耳欲聾的響雷當空劈下,正中紫雲寺院中的大槐樹,隨後,那漆黑厚重的大門緩緩從中間開啟,這裡曾經是歷代國師閉關的地方,而國師一職位自前朝便空了下來,紫雲寺的大門彷彿已經有千百年未曾開啟。門軸處發出嘶啞的叫聲,就像是一個已經行將就木的老人,從墳墓裡伸出一隻手來,執意抓著些什麼不肯走。塵埃四起,場中寂靜得彷彿只剩下人的呼吸,許久許久,那黑洞洞的門口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龍王閣中臥榻上的帝王忍不住撐起身體,旁邊的青年忙上前扶住他,年邁的帝王卻只是伸長了乾癟的脖子,活像一隻扒在鍋沿上的老王八,渾濁的眼珠盯著那門口的人影。一個男人音色低啞地唱道:&ldo;魔君出關‐‐&rdo;隨後無數人的聲音疊加而成,幾乎聽不清他們口中同時喊出的&ldo;恭迎&rdo;二字,人群中間的夾道中轆轆地被推上一輛馬車,四個全身盔甲的禁軍護送,只見那馬車上綁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女,頭髮散亂,身著囚衣,胸口用硃砂寫了一個大大的&ldo;罪&rdo;字,她的嘴被堵著,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只是拼命地流淚。那人又高聲道:&ldo;獻祭‐‐&rdo;轉眼,少女已經被推到了紫雲寺門口,那隱藏於黑暗中的人影這才閃現出來,他竟是個面目十分俊美的男人,披散著頭髮,額頭正中有一道黑色的紋路,竟是一朵花的模樣,叫人瞧了竟覺得有幾分詭異了。他的眼神極冷,彷彿不是人肉長得,像是兩塊琉璃一樣,他往前兩步,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她便好像渾身被涼水過了一遍似的,狠狠地打了個寒戰。 這人緩緩地伸出手,將手掌籠在了少女的頭上,動作竟十分輕柔,彷彿用手指梳理著她凌亂的頭髮一樣,少女表情有幾分迷惑地抬起頭來看著他,隨後一團白氣從她頭頂升起,她眼中開始朦朧,口中塞的東西也自然掉了,少女卻面露痴迷之色。隨後她的身體竟像是一個被吸乾的水滴一樣,飛快地乾癟了下去。整個人化成了一根木棒,只剩下一身骨架頂著一個腦袋,那腦袋便顯得奇異的大,搖搖欲墜地被那男人握在手中。那四個護衛著車的軍人臉上露出了壓抑不住的驚駭之色,只見那紫雲寺中出現的男人又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撒開手,少女全身的骨頭竟就化為齏粉,頃刻便碎了,骨頭粉末從她的囚衣中飄散出來,只剩下一個榮光煥發的腦袋,滾落到了車上。男人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ldo;禮成‐‐&rdo;身在高閣的老皇帝眨巴眨巴快要睜不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