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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沒什麼,時過境遷,人人都是要變的。&rdo;施無端嘆了口氣,一低頭,卻碰上兔子烏溜溜的眼睛,愣了一下,伸手在兔子的頭上摸了一把,說道:&ldo;我知道他的身份,知道顏甄請他出來,他與顏甄存著萬魔之宗被撕開的因果,連著這江山的國運,這江山不倒,他便越是有力量,因此我雖然和他好,卻也不是不算計他的。&rdo; 李四娘沉默地聽著,只聽施無端靠在枕頭上,也不大聲,說幾句停一會,語速極緩極緩。&ldo;我想著對他再好一點,將他留下來,豈不兩全其美麼?只是我們兩個彼此心知肚明對方在做些什麼,平日裡並不挑明,還好好相處一處玩鬧,直等到鄒燕來燒起陰屍火,我才知道,他心裡是一直想殺了我的。&rdo;&ldo;seafood,你說這豈不是可笑麼?既然如此,何必扯著那一塊遮羞布,與那些外人一般,推杯換盞地虛以委蛇?我們兩個,實在也沒這個必要。&rdo;李四娘小心翼翼地道:&ldo;我瞧他對你極好,三哥也說,那日他失了神志傷了你,看來像是情非得已,自己也後悔不迭,是不是當中有什麼誤會?&rdo;施無端無聲地一笑:&ldo;誤會?陰屍火與他同出本源,是迷不了他的心神的,最多讓他直面內心所想,況且我知道他只是半魔,斷不至於被一把陰屍火便燒得五迷三道忘乎所以,只是……恐怕他也懶得再裝下去了而已。&rdo;&ldo;他什麼都要全的,眼裡容不得沙子,一點不純粹的東西也不要,得不到的東西便毀去,&rdo;施無端聲調毫無起伏地說道,&ldo;我能給的東西,哪怕不願意,若是他……給我三年五載,恐怕想開了,也沒什麼不可以。&rdo;李四娘並不知道他說的東西是什麼,聞言微微怔了片刻。施無端合上眼,顯然是累了,不願意多說,李四娘便輕輕地替他放下枕頭,扶著他躺下來,關上門退了出去。施無端睜開眼,側頭看著床幔‐‐在白離眼裡,自己走上這條路,便已經是背叛,兒時沒有分歧,不過一個果子一句話的小事,事事順著他也就罷了,如今卻已經不一樣了。你便是因為這件事,才心心念念地想殺了我乾淨麼?施無端想著,抬手捂住胸口的傷痕,冷笑了一聲,丟了開去,不再費神思量,專心閉目養神去了。 水鏡 …白離面前擺著一面鏡子,鏡子上放著一層薄薄的水,然而他只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鏡子上空無一物。他彷彿已經不會放鬆地坐著,即使偌大的房間乃至院子裡都只有他一個人,他依然習慣性地正襟危坐得彷彿一個木頭樁子。除了他影子裡養的東西,沒有人敢隨便接近他的住處,偌大的魔君府邸就像個鬼宅,往裡一走,便感覺分外陰沉,沒有一點聲息,夏蟲和鳥雀也不會接近,彷彿生命都凝滯在這裡一樣。整個宅子,除了守門的布片人,活物就只剩下了他一個。白離輕輕地伸出手指,在鏡面上觸碰了一下,然而水紋起了無數漣漪,畫面卻沒有出現。水鏡之術原本是狐族秘術,心所至,便得窺視,然而自從他將狐血從自己身體裡掏出去之後,便再也用不得這個東西了。可他還是想透過這片薄薄的鏡面,看看施無端。大弓掛在牆上,夜色裡發出幽幽的光,有影子裡的小魔物不知天高地厚,貼著牆根湊上去,頃刻被那清冷的光刺穿,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白離像是沒聽見一樣,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他每日裡想著如何對付施無端,可是他活著自己心裡難受,他死了自己心裡也難受,無論怎樣,都是難受的。這是到底想要怎麼樣呢?有時候白離會用他過於漫長的生命來思考這個問題,可是百思不得其解。每次見到他,都想要弄死他,每次見不到他,都想看到他,見他的時候,被他三言兩語刺得體無完膚,覺得這世上,只要有施無端這個人存在一天,他便永世不得安生,真的想一箭穿心地射死他,然而一想到這世上從此便沒了這個人,又覺得無所適從起來。怨憎會,求不得。忽然,夜色裡傳來脆生生的鈴聲,白離面無表情地抬起頭,布片的黑影在門口閃了閃,咕嘟咕嘟地叫了兩聲,彷彿哪壺不開提哪壺似的,咕嘟得也細細弱弱的。白離冷冷地說道:&ldo;不見。&rdo;布片人說道:&ldo;咕嘟嘟。&rdo;白離聽了,嘴角彷彿痙攣似的挑了挑,一點點哪怕惡毒的笑意也稍縱即逝,片刻,又恢復了木頭人一樣的表情,他突然站起來,一把拉開面前的門,布片人忍不住&ldo;呼&rdo;地一聲往後飄去,腦袋撞在了懸在門樑上的金鈴上,又像是撞暈了一樣,傻乎乎地掉了下來。白離看了他一眼,說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