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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裡知道,朱高燧會把大寧城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朱高煦,而朱高煦又如此富有實踐精神,真讓人把&ldo;火雷&rdo;給造了出來。說白了,火雷就是手榴彈的原始版,宋時就有了雛形,南京武器局也有試造,只是使用效果沒有開平衛製造出來的好。武器局造出來的,基本是一炸兩瓣,只聽響不開花的也有。大寧和開平衛改造出來的,一般能炸開好幾塊,殺傷力至少上了兩個檔次。孟清和一路都在思索,高陽郡王會不會把自己給供出去。還有,馬上就要見到沈瑄了,關於改造火器的事,也曾在信中向沈瑄提及,依照沈瑄的回信,他是應該不會計較的……吧?朱高煦和孟清和心思各異,卻一同狂奔在趕往北平的路上。獲悉朱棣已到北平的朵顏三衛很是興奮,大小頭領湊到一起,開始商量皇帝下令進攻大漠時,自己能領到什麼位置。前鋒還是主力?總之不會分到押運糧草吧?假如真被派去運糧,撒潑打滾也不能答應。比起興奮中的兀良哈,韃靼可汗鬼力赤和左右丞相卻是滿臉愁容。大明天子到北平了,扣押的明朝使節不放也得放了。原本,鬼力赤和左右丞相商量,扣下使節,看看朱棣的態度,再決定是強硬還是服軟。本來嘛,搶劫兀良哈的就不是自己,找自己要賠償也說不過去。不想朱棣卻直接跑北邊來了,來了不算,還帶著大隊人馬在草原上溜達。這是示威還是示威?想想倒在明軍鐵蹄下的北元王庭,想想朱棣北征大漠時的兇狠,鬼力赤更愁了。他愁的不是真打起來自己一方能不能贏,而是打輸之後該往哪裡跑,以及這仗能否不打的問題。比鬼力赤更愁的也大有人在。在怯烈帖木兒等率部搶劫兀良哈時,順便趁火打劫撿便宜的野人女真,現在也是一腦門的包。動手之前,朱棣還會給鬼力赤發璽書,好歹鬼力赤是韃靼可汗,夠得上級別。野人女真就完全不被朱棣看在眼裡,那就是一群化外之民,派使者過去?甭說朱棣,被派的人都嫌掉價。朱棣能當沒看見,遼東鎮守劉真卻不能,只得派人去野人女真,傳達朝廷的意思。天子來了,叩頭請罪趕早不趕晚。晚了,被群滅也只能到閻王殿哭去。 是生是死,自己看著辦吧。這是傳達朝廷的旨意?分明就是威脅!劉真撇撇嘴,就威脅了,怎麼著吧?老子是大明的遼東鎮守,老子威脅你是看得起你。被威脅的部落大小首領還能怎麼著?捏住鼻子,受著。 天子北巡三轟!轟!轟!連續數聲巨響,炸開了北平的朝霧。北平郊外,金吾衛、旗手衛、羽林衛擺開儀仗,錦衣衛帶刀護衛在側。隨天子北巡的朝廷官員面似鎮定,耳際卻在嗡嗡作響,目光緊盯著黑煙和塵土騰起處,原本立在那裡的木人,已隨著巨響斷裂,騰空,隨後落下,重重砸在了地上。空氣中能嗅到火藥的味道,一切彷彿慢動作一般,在眼前不斷回放,眾人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永樂帝手下的文臣武將,對火器並不陌生,哪怕沒有親眼見過,也知曉火器的威力能達到何種程度。眼前這一幕卻打翻了他們以往的所有認知。威力至斯,斷木裂石,以血肉之軀如何能夠抵擋?不待硝煙完全散去,幾名天子親衛已策馬馳往爆炸處,尋回了炸成幾段的木人。木頭斷裂處焦黑,嵌入了不規則的鐵片,砂石等物。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火藥味道。斷木在朱棣手中,能靠近看的只有成國公朱能和定遠侯沈瑄等少數幾人。其餘武將,包括張輔在內,都只能伸長了脖子,多瞄一眼算一眼。一邊看,一邊議論紛紛。&ldo;這便是火雷?&rdo;&ldo;威力如此之巨。&rdo;&ldo;軍器局亦然有督造,遠不及此。&rdo;&ldo;得此神兵,乃天佑大明。&rdo;武將們關注的是火器的威力,文臣們三句不離天佑,五句不離祥瑞。雖然角度不同,對明朝版手榴彈的正面評價和肯定卻是一樣的。朱棣將朱高煦叫到近前,看著比離開南京前更顯穩重的次子,拍著朱高煦的背,笑得尤為暢懷。&ldo;吾兒甚好。&rdo;朱棣是天子,是殺人不眨眼的馬上皇帝,也是一個父親。朱高煦獻上火雷,令他在文臣武將面前很有面子,作為一國之君,他高興,作為朱高煦的老爹,他更高興。兒子出息了,哪個做老子的會不得意?看,這就是朕的兒子,上馬打仗,帶兵掠陣,一等一的悍將。下馬練兵,造火器,照樣不含糊!斜睨一眼朝臣,羨慕嫉妒嗎?羨慕沒用,嫉妒更沒用!為兒子驕傲的老爹,偶爾腦抽一回,應當可以理解。&ldo;稟父王,此非兒臣一人之功。&rdo;朱高煦一身大紅郡王常服,騎在棗紅馬上,更顯丰神俊朗,傲氣無雙。饒是支援朱高熾上位的文臣也不得不承認,就外表來看,朱高熾的確比不上朱高煦,即便世子減少了寬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