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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散看準時機劍尖迅速一挑,水寒衣勉強閃過,緊接著對方又是一招橫劍劈來,那股壓迫著實太大,他一個恍神,來不及運氣,只得雙臂交疊錯了個角度,堪堪擋住劍身,好在未見血。原以為會是一片冰冷,誰知劍身上竟還帶著薄薄的熱氣。孟散上前強加一步,水寒衣跪倒在地,緊緊抿著唇,雙臂顫抖,連頭髮都汗溼了。孟散一點點地動劍柄,想將劍刃轉過去,水寒衣便逆著這股力道頑強抵抗,大概是受了內傷,一股黑血從嘴角邊流了下來。其實孟散只要將劍橫向一旋,就能將水寒衣的腦袋削下,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對水寒衣來說,那樣的下場簡直太便宜了。他死死地盯著手掌後那雙空洞惶恐的眼,往事歷歷在目。想起他曾經怎樣裝成文弱書生挑撥他與袁玖的關係,怎樣神出鬼沒地給袁玖下了藥,怎樣以波瀾不驚幸災樂禍的眼神逼他背叛,怎樣圍攻臨產的袁玖,怎樣毫不留情地屠殺了多少常教弟兄,怎樣讓如今的袁玖面臨死亡的威脅,一日日不得安生……他才發現,對此人的恨意,原來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不將此人碎屍萬段,他誓不為人。于丹田處暗暗聚力,孟散突然一聲暴喝,大臂帶動神兵狠狠向下一壓。水寒衣痛苦地悶哼一聲,強自支撐的手臂頓時被卸了力氣,如若不看,甚至已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水寒衣身子一軟,再抬頭時,綠盈盈的劍尖已對著他的頸嗓。“你……”才剛沙啞地吐出一個字,他就劇烈地咳了起來,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那景象讓人心驚,真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似的。然而孟散的表情仍是冷冷的,唯獨在他的目光由迷失逐漸轉為清明時皺了皺眉。“水寒衣,你的死期到了。”封了他周身大穴,水寒衣直愣愣倒在地上,雙目迫切地轉動,像是在努力尋找什麼。遠遠望過去,那單薄幹枯的身體完全引不起注意;近看時,也一定會發出此人將死的感嘆。把他扔給幾個手下,孟散連忙去看袁玖,正巧此時,袁玖意外地醒了過來。“教主怎麼樣了!”見孟散過來,眾人自覺地讓開地方,讓袁玖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懷裡。那張已將汗水風乾極度虛弱疲憊的臉,那嘴角邊乾涸的血跡,還有胸前染透了衣服的一大片殷紅,令人一陣陣心痛。袁玖微笑起來,那是一種見到了孟散才會有的笑,緩緩抬起手,孟散立刻會意握住。“……水寒衣呢?”袁玖動了動嘴唇,有氣無力。“教主放心,屬下已經抓到他了,我們贏了!”“是嗎?”袁玖的笑濃烈了些,“那真好,真好……”孟散心下一緊,這分明是隨時可能閉上眼睛撒手不管的樣子,他緊緊抱住袁玖,努力地留住他的意識,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教主你撐著!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水寒衣和凌中南就在那裡,等你好了,想怎麼報仇都行!”袁玖眼睛一亮,“報仇?是了……我還有最重要的事沒做,扶我起來。”撐著孟散的胳膊要起身,右手一抬,立刻有人奉上他的劍,他抓了幾次,總算尚算穩當地握在了手裡。“教主你要幹什麼?你聽話,先治好了傷再說別的好麼?”“小散啊,你怎的就不懂呢?”袁玖靠在孟散肩頭,停了一會兒,咬牙站直了。然後鬆開孟散,一人手握長劍,顫顫巍巍地朝水寒衣走去。即使背影不停地晃動,他看起來,仍是那樣的高大瀟灑。不只孟散,所有人都明白了方才那句話的意思,他是在說,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醒來的。孟散不由自主地跟上去,總覺得他隨時會倒下;總覺得如果自己不緊跟著他,他就會突然消失;總覺得……他實際上也是害怕的。自己在他身後的話,他或許會不那麼恐慌。“水寒衣,你也有今日……”袁玖似笑非笑,語氣和眼神盡是譏諷。神智清醒過來的水寒衣惡狠狠瞪著他,似乎要從他臉上剜下塊肉來,無奈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嘴唇氣得發抖發白。這兩個曾經華美異常的人,如今又都如殘秋的最後一片落葉般衰敗,不知何時就會被狂風帶走,不由地給這場對決添了幾分悲壯與悽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袁玖狹長的鳳目中無數複雜的情感徑自流轉,“如今,我便讓你嚐嚐什麼叫真正的切膚之痛。”他回過頭,揚聲道:“凌中南呢?”一個手下轉身去帶人,袁玖呵呵笑了,“寒衣吶,你說……先讓你看著他和腹中的胎兒被折磨,與讓他先看你被折磨,哪一個效果更好呢?” 決戰5原來凌中南當時沒爬幾步就又被人制住,不僅將綁繩重新捆了一遍,乾脆連嘴也給封上了。這邊聽見袁玖吩咐,他便又被兩個人架起來,半托半拽拉到跟前。平躺著的水寒衣只能看到凌中南那雙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腿腳在地面上艱難地劃出一條軌跡,和那下垂明顯且飽受壓迫的肚腹。想站起來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可是穴道被封;就算沒被點穴,發動魔功戰鬥了這麼長時間,又突然被迫收功,如今的他已與廢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