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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孟散仍然沒有這樣的自覺。“就算讓你討厭我也要這麼做!”“我之前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我沒忘!”孟散呼吸急促,頓了頓,“可是隻要有機會,我就不能放棄你!”袁玖先是一愣,隨即滿不在乎地彎了彎嘴角,“但凡我決定了的事,還沒有做不成的。”“那……”孟散低下頭,喃喃自語,“屬下只好冒犯了。”說話的同時孟散已經出招,他以為以袁玖對他的信任,必定不會防備他,誰知一掌剛要劈上袁玖後頸,袁玖卻脖子一矮,反手擒住他的手腕。“孟散,你想背叛我 薄命旦夕袁玖突然倒下,無人做主,凌中南和水寒衣被扔進牢房,下人用鐵鏈將門一鎖,揚長而去。牢房陰暗潮溼,水寒衣躺在角落最深處,毫無人氣,若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那兒還有個人。凌中南目光渙散地僵了一陣,突然全身猛地緊繃,虛弱的身體連側躺都無法支援,肩膀一倒,脫力地平躺在地上氣喘吁吁。緊接著一手費力地撐起後腰,咬著牙將褲子全部扯了下來。下身暴露在空氣中的感覺很不好,嗖嗖的陰風颳來的彷彿全是羞恥。他複雜地望了水寒衣一眼,大口大口地喘氣,如同被潮水衝上岸後瀕臨死亡的魚,全身上下只有高挺的肚腹不明顯地起伏,更顯幾分悲哀。雙手顫抖著伸向腹間,他很害怕,根本不敢去摸。對這件事他一直懷著深深的恐懼,從前沒告訴過水寒衣,現在也無處訴說。頭上的汗一層換了一層,身上冷熱交替,隨著陣痛挺了幾次身用了幾次力,臉色一時紅一時白,可孩子仍是沒半分變化。他猛然發覺,這樣不行……雖然懂得不多,但袁玖之前說得有理,時間拖長了,孩子必定會出事。現在他救不了水寒衣,也決定不了他們的命運,唯一可做的事,卻因盲目害怕而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劇痛幾乎沒有間歇,幾次犯暈,眼前黑了好幾次,好在還沒昏厥。那股劇痛從脊椎骨開始狠狠向下拽,身體好像從中間斷掉,根本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而從疼痛的源頭開始強烈蔓延的,則是一股深入骨髓的無力感。身為一個男人,他理應承擔下一切責任,無論那有多苦;但如今巨大的懷疑和不確定讓他看不到一絲光明,看不到任何結束的希冀,那個能讓他將所有都放下的一天,究竟在哪兒?生產雖痛,但理應是件高興事,理應是該兩個人一起興奮地期待著新生命的到來,可現下籠罩在他們一家三口身上的,卻是陰雲密佈的死亡陰影。他不是一個好情人,他從未讓水寒衣有過安全感;他更不是一個好父親,竟然在這種時候,連努力讓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勇氣都沒有。死氣沉沉的水寒衣突然坐了起來,如被從噩夢中嚇醒,僵直的身體極不協調地大幅度痙攣,一臉驚慌恐怖。然後身體一歪,猛烈地乾咳起來,最後竟咳出大灘大灘的黑血。凌中南嚇了一跳,努力往起站,誰奈腿上剛用了一點兒力就又軟了,而此時的水寒衣也再次昏死過去。凌中南決定爬過去,足足用了一盞茶的時間才艱難地來到水寒衣身邊,這中間那人又坐起來咳了一次血,凌中南不斷地叫他,可他的意識卻早已不在這裡。看了看傷勢,雖早有預料,但真正面對時,仍是忍不住鼻子發酸。如今的水寒衣,恐怕只剩下“聽天命”三個字了。凌中南緩緩握住根本使不上力的雙手,胎兒的墜勢讓他合不攏腿,猛然想到什麼,他又往前挪了挪,雙手扒著牆壁,一點點讓身體抬起,最後勉強做成跪姿,更將肚子毫不留情地按在牆壁上,不單作為支點,也希望這種方式能更容易地娩出孩子。內心的悲涼與自嘲讓他不由地苦笑,從一開始,甚至是從他小時候起,他就是一個很笨拙的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最終他成為古門門主,成功了,可這背後他下了多少功夫多少苦心沒人知曉。然而表面雖然光鮮,可內心的笨拙卻遲遲沒有改善。袁玖也好,水寒衣也好,都是他笨拙寫照的極致。而如今,是他最後的努力了。希望這最後一次,不要做得太差才好。指節幾乎要扣進牆壁,堅硬的胎腹與同樣堅硬的牆壁一次次硬生生地推擠摩擦,赤裸的雙腿劇烈顫抖,血水和胎水毫無節制地湧出,見者驚心。然而,不會有人看到他。時高時低的嘶喊回蕩在牆壁上、鐵欄杆上,卻始終走不出這個縱深極深的牢獄。一牆之隔,就是兩個世界。整整一天一夜,他和水寒衣無人問津——此時常教上下根本顧不上他們。並不算多的人手全部待命,因為袁玖也已是奄奄一息。一場決戰使他身受重傷,如今傷毒齊發,人已在旦夕之間。無論何時一口氣上不來,都可算意料之中。之前齊江天照袁玖的意思,保護鬱景兮和幾個孩子,並未出戰。近來鬱景兮潛心研究解藥,經常連續幾天將自己關在房裡,被人慌忙叫出來時,一見袁玖那副摸樣,他幾乎嚇傻了。一次次挑戰著他的極限,看孟散看他如見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