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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為那些同我一樣的人叫屈。”“甘於受制苟且偷生的,大多不是為名就是為利,但我看馬兄並不是追名逐利之人。”“多謝尚兄抬舉,在下的確不為名利,只是為了一個人,為了贖曾經的罪孽。”“為人……贖罪?”袁玖眉梢挑了挑。“是啊……”孟散感嘆一聲。他抬著頭,臉上突然露出嚮往而幸福的笑容,想必,他是想起了那個人,那一定是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袁玖這麼想著。“我從未與人說過這些,今日與尚兄投緣,相見恨晚,加之良辰美景,這才有感而發。”“在下十分願意做個傾聽者。”孟散扭過頭,發現袁玖正悠然地靠在石桌上,左手做支撐,右手端著酒杯放在唇邊,笑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目光流轉,明明是張平凡的臉,卻透著無限的風流瀟灑。那人彷彿能看到你的心底,孟散心裡一動,眼睛一花,差點兒認錯了人。眼前這人,只是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就將他震住了。他不知是因為太過思念產生了移情作用,還是真覺得此人不一般。張張嘴正想說,手中突然一沉,緊接著頭頂被水珠砸過,抬頭一看,原來是下雨了,雨滴壓著紙鳶直往下墜。這陣雨來得急,風勢也大,等孟散收好紙鳶,兩人回屋,身上幾乎都淋透了。孟散首先擺弄起淋雨後有些走形的紙鳶,道:“得想個辦法弄好它,否則不好跟冬兒交代。”看了看兩人的狀況,又道:“尚兄,我找人將你我的溼衣漿洗漿洗,你先去我那裡,找一身將就穿上?”“好啊。”袁玖欣然前往,一則因為溼衣服穿著很不舒服,二則,古門馬淺夕在青樓常住的房間,一定不簡單。兩人同時換衣服,因此也沒時間相互打量,只是袁玖無意間看了眼旁邊的人,怔了一下,而後又收回目光,繼續穿自己的衣服。那人身上傷倒是不少,這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自己竟會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剛換好衣服,袁玖眉頭一皺,跌坐在床邊,身體僵直。孟散忙問怎麼了,他說是多年的老毛病,動不動就腰疼,尤其是陰天下雨時。還開玩笑說自己年紀不大,有這麼個毛病,倒像是老傢伙了。“那可有吃什麼藥?”“有,一直吃藥。前些年一疼起來人都動不了,現在已好多了,只是去不了病根,這也是沒辦法。”袁玖笑著,捶了捶後腰,撐著勁兒站起來,示意自己沒事。孟散本想扶他,卻覺得沒地方下手,邁出一步又縮了回來,“那……你平日裡要多注意。”“嗯,今日多謝你。不早了,快些歇息吧。”袁玖並不遺憾,雖然這次沒什麼收穫,但他摸清了馬淺夕的老窩之一,以後不愁沒發現。躺回冬兒身邊,給她拉緊被踢開的被子,自己卻遲遲睡不著。與馬淺夕相遇至今的事在腦中過了一遍,總覺得不那麼簡單,卻始終找不出疑點。這樣思考著,便越來越清醒。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他翻身而起,服下藥丸解開用藥封住的內力,準備盯一盯馬淺夕,直覺告訴他,那人今晚不會只是睡覺。將藥瓶放在懷裡,他又想起鬱景兮的話。這種藥吃多了不僅傷身,還會折壽,然而對他來說,現在活著的目的除了女兒外,就只有一個,折不折壽,也不那麼重要。馬淺夕果然不在房內,袁玖將整個環春館找了一遍,才發現他在另一間屋裡,那一看便是女人的房間,裡面也毫不意外地有個女人。袁玖找了個方便偷聽偷看,位置適中的地方隱匿了氣息和身形,心裡暗暗盤算,如果馬淺夕要與這女子做點兒身在青樓必做的事,自己就立刻離開。結果他們只是聊天,而且聲音很低,如若不是他內力深厚,這個距離根本聽不到。那女人衣著華美,妝容精緻,長得也漂亮,氣質尤佳,看來就是馬淺夕口中的花魁知己了。只是花魁此時心情似乎不好,神色和語氣都帶著不滿和責備。“不過萍水相逢,你將那一大一小帶來這裡,太不妥了。”馬淺夕卻笑著說道:“就是因為萍水相逢才帶來的,他們就住在城外的村裡,雖說不像莊稼人,最多就是落魄公子或者背井離鄉的,你想得太多了。”“防人之心不可無,最近……”花魁眉間緊蹙一下,“不太平,你小心被那傢伙抓住把柄。”馬淺夕想了想,面色嚴肅,道:“我有分寸。給他們賣命那麼多年,難道連自己的生活都不可以有?那傢伙自視甚高、恃寵而驕,這兩年越發目中無人,太過分了。”“沒錯,可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讓他有找茬的機會。”“我知道。”馬淺夕皺眉想了想,突然笑起來,“不是說尚兄麼,怎麼扯到那傢伙身上了?看來你確實對他不滿極了。好了,只是交個朋友而已,你不必擔心我,早點兒睡吧。”馬淺夕起身,快走到門口時,花魁突然衝上來抱住他,咬著下唇閉著雙眼,一臉的難耐和不甘,半晌才艱難地說道:“難道你真的,真的……一夜都不肯留下?”屋外的袁玖有些驚訝,有些愕然。馬淺夕沒任何反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