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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軍那邊的人有反應快的，立刻就高呼救火。可這火哪裡是那麼容易救的，水澆上去不過是令火更旺，沙土要有些作用，卻也不大。上千弓箭手，兩千營造，兩千王家軍幾乎都被這火包圍了，他們想逃，逃不出去，有聰明的就地打滾，卻沒有什麼成效，有悍勇的向開封這邊撲來，可根本就走不到跟前。&ldo;這些坑，不是阻擋郭家軍的，而是阻擋這火的。&rdo;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得有一種瞭然，而心中，卻不由得都有一種懼怕。今天沒有風，這火就這麼燒著，向兩邊緩緩的蔓延著，郭家軍那邊慌忙後退，而開封這邊，因有坑道阻隔，卻是沒有大礙。當大火熄滅，眾人只看到燒焦的縮小了的屍體，和一些鐵質的器械殘渣。……&ldo;我軍威武，天降神火！&rdo;石守信這邊一人高呼著，其他人立刻振臂高喊，&ldo;天降神火！天降神火！&rdo;&ldo;……天降神火！天降神火！&rdo;受這個氣氛感染，其他演武場的也跟著喊了起來，再之後就是所有的劉家軍，然後是全部的軍隊，在這一片高呼中，劉燦的臉色則有些莫名，她看著前面那些燒焦的屍體，鼻尖彷彿能聞到那種發臭的氣息‐‐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而此時，郭家軍上下則士氣低落，郭威的大營中，一干人等臉色都異常難看。&ldo;那是什麼，怎麼燒的如此厲害？&rdo;在攻城中，大火是很常見的，特別是對於守城一方，一盆油澆下去火一點就能燒一片，但那是攻城一方到了近前才能用的，而且，也不可能覆蓋太大面積，燒那麼熾烈！劉家，莫不是得了什麼妖法？ 綠茶 （十）郭威面色如水，劉家那最後黑色的液體固然令他驚訝，但最令他驚訝的缺是劉家自始至終對戰局的把握。弓箭手、坑道、黑水……現在想起沒什麼，可就是這些東西令這一仗完全進入了劉家節奏，這一仗，他們損失了上萬人，而劉家的損失，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更重要的是他們向所有人展示了，他們是能守住開封的，這一點意味著什麼他心中非常清楚。必須想辦法破局，必須儘快拿下開封！&ldo;石脂！&rdo;他正想著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抬起頭就看到一個面白長鬚的中年男子，是他這邊的一個謀主，很少說話，學識卻是淵博的。 &ldo;石脂？&rdo;王峻開口，&ldo;博藝兄是說那種黑色的液體嗎？&rdo;&ldo;是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種了。&rdo;&ldo;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好像龜茲那一代有這種東西，我聽人說過那邊有一個黑泉，卻是發臭的。&rdo;&ldo;對對對，據說能照明。&rdo;有了名稱，也勾起了人們的回憶。石脂這東西在中國早有出處，卻比較偏門，特別是對於生活在中原地帶的人們來說，很少見到天然暴露的石脂，也就不會往這方面想了。不過這些人能被郭威收留，又能出現在這個帳篷中，自然是各有門道，大多都是博聞強記之人，雖不是每個都能想起這是什麼，也總有幾個能回憶點相關的東西，不過對這個最瞭解的還是一開始開口的馬博藝：&ldo;在周武帝時期，突厥圍酒泉，當時就是靠著石脂突圍的，但具體是怎麼做的，卻沒有詳細記載。&rdo;這話一出，王峻精神一震：&ldo;那書上可有說如何破解嗎？&rdo;馬博藝搖搖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不過卻沒有說，王峻何等眼力，立刻道：&ldo;博藝兄有話儘管說。&rdo;&ldo;周朝的事記載不清，但近年卻有一件事，我也拿不準到底是不是。&rdo;&ldo;博藝兄快說！&rdo;王峻催促道，郭威也看了過去，馬博藝道：&ldo;前朝大梁和大唐交戰時，曾出現過能發火的兵器，看起來和這個有幾分類似。&rdo;&ldo;博藝兄說的不就是那種發機嗎？&rdo;一人道，&ldo;可那發機連兩仗的距離都打不到，和劉家用的又怎麼能是一回事？&rdo;馬博藝覺得前朝的那種武器和發機是不一樣的，但他又沒有證據，也不好駁斥，搖搖頭就不再說什麼了。郭威心下有些失望，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看了一圈四周：&ldo;眼下的局面，諸位可有什麼辦法嗎？&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