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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那個集市，太原的繁華，他固然是為太原立下了偌大的功勞，可恐怕也要遭人嫉恨了。&ldo;阿妹一早就辦演武場，是不是早就存了什麼志向？&rdo;&ldo;阿兄太看得起我了，其實連我自己也說不清，這志向到底是什麼。&rdo;郭榮看著她，她看向遠處：&ldo;在我小時候，我只想能吃飽飯。雜麵也罷，陳良也好，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後來家裡條件稍稍好了一些，我就又想能吃上點好的，一些豬油、一個雞蛋。&rdo;說到這裡，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那時候覺得日子很苦，苦的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可此時想來也別有滋味：&ldo;再之後家裡日子更好了，我就想能多有些錢，多買些東西，多照顧一些人……阿兄，我並不是覺得自己多麼偉大或者是別的什麼，我只是……想要更多的人能活下來。我想，不管什麼，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而活著，不管多苦，都有希望。所以，我辦了演武場，我知道，其實辦演武場的那些錢也許能令更多的人活著，可我還是選擇了辦演武場，因為我是自私的，我想為劉家多積攢一份力量。&rdo;郭榮看著她，眼眸漆黑，面無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藏在斗篷下的手在微微顫抖。他必須用盡全部的力氣才能剋制住自己不去伸手摸一摸她……&ldo;現在，我阿耶是了節度，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我劉家應該是能過上安穩日子了，我反而不知道自己的志向了，阿兄，這是不是很奇怪？&rdo;打仗、換地、積蓄……這些都只能說是計劃，而不能說是她的志向。&ldo;……你知道的。&rdo;郭榮輕輕的開口。劉燦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悠悠的嘆了口氣：&ldo;是的，我知道，但那太難了。&rdo;&ldo;那又如何？&rdo;劉燦回過頭，看向他。 信念（中）在很久很久以後，劉燦想到此時的情景是有些模糊的。她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模糊，那麼重要的一刻，為什麼會記不住，後來她才發現，不是她記不住，而是在那個時候，她已經忽略了周圍的環境天色，而只記得郭榮的目光。深刻的、隱忍的、燦爛的……就彷彿一湖深潭突然被陽光照到發出反射的光……&ldo;就算是再難，你不也還是在做嗎？&rdo;他輕輕的開口，劉燦只覺得腦袋都有些發懵，她張張嘴，嘴唇翕動，卻又覺得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只有有些無力的擠出一句，&ldo;阿兄說笑了。&rdo;郭榮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道：&ldo;我想聽阿妹把後面的話說完。&rdo; &ldo;什麼？&rdo;&ldo;剛才阿妹對那些孩子是有保留的，我想應該是因為那些孩子還不太能理解，不過他們總會理解，而阿妹也總會把下面的話告訴他們。而我，恐怕就很難了。所以我想在今天，聽阿妹把下面的話說完。&rdo;劉燦暗暗的吸了口氣：&ldo;阿兄有過什麼志向嗎？&rdo;&ldo;有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只想家裡能吃飽飯，雜糧也罷，陳米也好，只要能吃飽就好；再之後，我就想母親能過的好一些，不說恢復早先的生活，總是，富裕一些；我想郭家能穩定富足，阿耶的才華得到展示……現在我的這些願望都實現了，但我，卻有了別的痴念……&rdo;他說到這裡停了停，嘴角微微上翹，彷彿自嘲，&ldo;我想、我想改變這一切。這些年我走了很多地方，看到了很多事，接觸了很多人，過的安樂的，百中無一。南方有些地方還算富足，可民眾依然擔憂害怕。我就想，為什麼會這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改變？不怕阿妹笑話，我還看過佛經。可要按那上面說的，這輩子我們是都不能的了。&rdo;劉燦也笑了笑。郭榮道：&ldo;我唯一看到的例外，就是管城。真的說起來，管城富不過江陵，強不過太原，大……更是無從談起。卻幾乎人人安居，哪怕外面風雨飄搖，那邊就是有一片晴空。所以我想聽阿妹把後面的話說完。&rdo;說到這裡，他轉過身，對劉燦行了一禮：&ldo;還請阿妹教我。&rdo;劉燦連忙去扶，當她的手接觸到他的胳膊的時候，兩人的身體都微微一僵，劉燦迅速的把手收了回來：&ldo;阿兄真是折煞我了。我早先說不知，其實也不僅僅是因為艱難，更因為，我其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