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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兩家齊名的三大世家之一了，分家之後更不值一提，然而它的地位又十分微妙，因為顧香生的緣故，人們每每提及她，忍不住就會將目光放在顧家身上，兩者相隔何止千里，彼此再無瓜葛，卻偏偏又是血緣至親。顧香生在邵州輔佐徐澈。顧香生隨同邵州軍民歸順齊國。顧香生受封濟寧伯。顧香生嫁給齊國皇子。一樁樁訊息傳來，顧家人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顧經不止一次在家中暴跳如雷，痛罵顧香生，認為若非是她，顧家的名聲斷然不止於此。不過小焦氏注意到，近來隨著齊人大軍南下，越來越接近京城，伴隨著魏國形勢一日比一日糟糕，顧經這樣的話說得也越來越少了。顧經見她沉吟不語，只當她被這個訊息嚇壞了，還反過來安慰她：&ldo;你也別太擔心了，王令說這次齊國主帥是魯巍，此人素有仁厚名聲，就算潭州難逃此劫，想來也不至於到最壞的地步，更何況……&rdo;他沒有再說下去，小焦氏卻聽出裡頭的弦外之意。更何況香生嫁給夏侯渝，怎麼說也是皇子妃了，看在這個關係的份上，齊人想必不會太過為難顧家的。小焦氏就問：&ldo;朝廷可有什麼訊息，陛下那邊呢？&rdo;顧凌搖搖頭：&ldo;我現在都沒有在朝為官了，哪裡來的訊息，也就只能偶爾從王令那邊打聽了。昨日我聽父親的語氣，像是想讓我寫信給魯巍，讓他看在四孃的份上，到時候放我們顧家一馬。&rdo;小焦氏忍不住提高聲音：&ldo;信已經寫了？&rdo;顧凌皺眉：&ldo;沒有，你那麼大聲作甚，嚇我一跳！&rdo;小焦氏：&ldo;阿翁可真是糊塗！且不說兩軍交戰，私通訊件，能不能到齊人手裡另當別論，若被朝廷發現，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扣下來，咱們都百口莫辯了！四娘身在齊國，陛下沒有遷怒我們，已然是天大造化，這時候顧家正該低調謹慎，最好讓陛下忘了我們存在才是，阿翁居然還反倒主動去撩撥陛下的底線，這不是找死又是什麼！&rdo;顧凌苦笑：&ldo;我知道，這些道理我都懂，我昨日也勸了父親了，他卻說四娘欠了顧家那麼多，為顧家做點事，是她的本分。你別急，我已經讓府中下人留意了，若有信件流出，必然會報到我這裡來的，我也不會讓父親幹這種糊塗事！&rdo;小焦氏這才稍稍平一口氣，嘴角露出譏諷的弧度：&ldo;照我說，四娘哪裡欠顧家了？當年先帝賜婚，她便嫁了，這樁婚姻為顧家掙來了多少榮華富貴，沒有她，顧家早就沒落了，哪裡還等得到今日，這些阿翁怎麼不說？後來陛下想降妻為妾，娶嚴家女兒，這事咱們改變不了，但本來也不該摻和，去傷四孃的心，結果呢，阿家居然親自去當陛下的說客，勸四娘心甘情願自降為妾！你說天底下有這樣當親孃的麼？我若有了女兒，必然如珠如寶，寧可自己受過，也決不讓她受半點委屈，阿家倒好，對親生女兒也如此狠心，我還真是不敢苟同！&rdo;雖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父母到了妻子嘴裡變得一文不名，顧凌還是有些不舒服：&ldo;我爹孃也是為了顧家著想，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顧家沒有派人去勸四娘，陛下一定會覺得我們也心懷不滿的，再說後來四娘不是也沒聽麼？&rdo;小焦氏淡淡道：&ldo;我若是四娘，易地而處，說不定我也要走，明媒正娶的妻子，轉眼卻成了妾室，你們男人有你們男人的天下胸懷，可難道女人就是可以隨意處置的物品不成？四娘這一走，反倒走出一個錦繡燦爛來了，當年她若是留在魏國，甘願為妾，今日又是個什麼下場？阿翁怕是連個能寫信求救的物件都沒有了。&rdo;顧凌投降：&ldo;好好好，我說一句，你就說十句，我說不過你，吃飯，吃飯！&rdo;小焦氏一人撐起家門，縱是手裡能騰挪的錢再少，她也毫無怨言，顧凌看在眼裡，心中對妻子也多了不少敬佩，成婚之初那些爭吵彆扭逐漸遠去，沒了衛氏或其他什麼妾室橫在中間，兩人的感情反倒比從前更好些。在外人看來，顧凌似乎變得有些&ldo;懼內&rdo;，然而若沒有愛護珍惜作為前提，自然也談不上畏懼了。阿容捧著雞湯罐子進來，小焦氏親手給顧凌舀上，顧凌見碗裡還有個雞腿，便道：&ldo;這個你吃，我喝湯便可以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