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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又說起胡話來的,陛下自己也沒想到病情會忽然變得這麼嚴重。&rdo;夏侯滬看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老爹一眼,冷笑道:&ldo;你說是陛下讓你這麼做的,你有何證據,空口說白話誰不會呢?&rdo;夏侯洵沉聲道:&ldo;事到如今,多說這些已經無益,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現在這樣,還是要早些立儲才行,城外那些藩王,無非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肆無忌憚,若是東宮定下來,他們還如何敢放肆!&rdo;夏侯滬道:&ldo;七郎說得有理,無論如何,現在得趕緊先立個太子,才好出面代朝廷處理這些事情,討伐藩王也好,處置政事也罷,咱們總得有個主心骨罷?&rdo;但他這話說出來,一時卻沒有人接話。不單于晏沒吱聲,連隆慶長公主也沉默以對。反倒是幾名宗室,夏侯洵早就暗中聯絡好了,聞言便道:&ldo;六郎說得不錯,為今之計,還是早立太子的好!&rdo;隆慶長公主道:&ldo;等陛下醒來,再說此事罷。&rdo;那要是陛下醒不過來呢?許多人都這麼想,可這當口,誰敢這麼說?夏侯洵心中不免有點焦灼,他看出隆慶長公主並沒有支援他的意思,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先前他也曾幾次三番上門拜訪這位姑母,但最後都吃了閉門羹,隆慶長公主擺出一副不問世事的架勢,可誰都知道這女人一貫是緊跟皇帝步伐的,夏侯洵總覺得她那邊應該早就聽說了一點什麼風聲。可隆慶長公主不支援他,又能支援誰?難不成去支援夏侯渝?想及此,夏侯洵不由暗暗咬牙。一個半路冒出來的雜草,怎配與他這種從小就受到精心培育的皇子抗衡?夏侯洵雖然從未表露出來,但在他心裡,其實是看不大上夏侯渝的,總覺得對方根本沒有資格與他爭皇位。可皇帝的表現又是那樣明顯,先是追封他的生母,又讓他去魏國負責歸降交接事宜,這明擺著是要讓他立功,好多掙些本錢,如此種種,有心人都不難猜出皇帝的意圖。但猜歸猜,只要皇帝一日沒明確下旨立儲,夏侯洵就絕不甘心。如今夏侯渝還未回來,皇帝卻已經連話也說不出,這豈非是天意?皇帝好強了幾十年,總覺得自己還行,不肯早立太子,誰料一朝風雲變幻,這個舉動卻正好給了夏侯洵天大的機會。他若能趁此將大事定下來,就算事後夏侯渝再回來,還能做什麼?還不得跟著別人一樣拜倒在他腳下山呼萬歲?自己佔了名分大義,夏侯渝若是不服,若敢起反心,那就是謀逆了,誰也不可能再支援他。夏侯洵早已將這些利害關係計算清楚,所以就算隆慶長公主不開口,他也要逼著對方開口。據他所知,長公主並不是夏侯渝的人,更不可能為他所收買,眼下這種情形,除了推出一個能夠主事的新君之外,別無他法,藩王們叫嚷著明日攻城,長公主總不可能非要堅持到夏侯渝回來,為了大局,她更可能選擇自己。&ldo;長公主,如今……&rdo;只是,夏侯洵才剛說了這幾個字,便傳來樂正的驚呼聲:&ldo;陛下!&rdo;霎時間,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沒人再去聽夏侯洵說什麼。夏侯洵:&ldo;……&rdo;他滿心鬱悶,可也不得不跟別人一樣趕緊湊到龍榻邊上。那頭皇帝剛剛醒來,勉強轉動頭部,用渾濁的眼珠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也不知認出人來沒有。長公主上前幾步:&ldo;阿兄,我是五娘啊,您能認得我嗎?&rdo;&ldo;五娘……&rdo;皇帝困難地吐出這兩個字,似乎是在回憶。長公主連連點頭:&ldo;對,我是五娘,是仙麓,你的妹妹!&rdo;皇帝的神色恍惚了一會兒,終於問:&ldo;你嫂嫂呢?&rdo;長公主愣了一下。見她沒說話,皇帝又道:&ldo;皇后呢,她不是說去給朕取枇杷膏麼,怎麼去了那麼久?&rdo;長公主完全懵住了:&ldo;阿兄……&rdo;其他人也都一臉晴天霹靂,他們不知道皇帝這是病糊塗了,還是真糊塗了。樂正更是嘴唇顫抖,臉色通紅,似乎是在使勁忍住,讓自己不要放聲大哭。長公主強笑道:&ldo;阿兄,你想必是記岔了,嫂嫂已經去世二十年了呢!&rdo;&ldo;二十年……&rdo;皇帝喃喃重複了幾遍,&ldo;可朕方才看見她了,還很年輕,就從那邊進來,說朕久咳不好,要給朕拿枇杷膏,但朕等了很久,也沒見著她回來,你去承香殿瞧瞧,她是不是被什麼事給絆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