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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天下十大高手的排名早已傳到雲暢婁量等人耳中,知道沈嶠躋身其上,名次甚至在桑景行前面,但在沒有親眼瞧見之前,他們依舊不太敢相信,因為當年半步峰一戰,沈嶠的失敗依然歷歷在目。沈嶠被昆邪打落山崖的那幅場景給他們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了,即使時過境遷,到了此刻,沒有見證沈嶠一步步從谷底崛起的許多人,不免仍舊在內心深處質疑過沈嶠的實力,質疑沈嶠能否贏過桑景行。真力如狂潮一般從天地各處湧向沈嶠,四面八方,幾乎將他所有可能的退路悉數擋住,而後在沈嶠外圍集結為一股,朝他當頭罩下,桑景行這一掌,凝聚了他數十年雕龍掌的極致成就,任何一個宗師級高手,哪怕是晏無師,都不可能等閒視之,故作無事。沈嶠動了。他以足下為點,一躍而起!劍由下而上,如破開山脊!霎時間,山崩地裂,懸江倒海一般的內力澎湃推宕開去,一層強似一層,兩股真力正面迎上,伴隨著強橫的劍勢,轟然巨響之中,桑景行竟是口吐鮮血,完全抵擋不住,繼而崩潰,身體被一股撲面而來的力道重重壓下,他不由自主往後飛退,直接跌下三清殿屋頂。將將觸地之時,他的手掌往後一拍,人又再次躍起,朝沈嶠飛去,一邊連拍出三掌。沈嶠正欲舉劍化解,不料卻就在這個時候,他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破空細響,動靜雖然輕微,卻已入了他耳。那聲細響來勢極快,正對背心,並未給他任何躲避的機會,沈嶠動作再快,畢竟是人,而不是神,彼時他早已將全副心神都投入與桑景行的交手之中,再分不出一絲一毫去應付其它人事,劍勢已發,來不及閃身躲開,更不可能中途折返回身抵擋。前方三掌已至!一掌威力強似一掌,絲毫不比方才那一掌威力弱,沈嶠此時已經明白,方才桑景行吐的那一口血,傷勢其實未必有多麼重,只不過想勾起自己的輕敵之心,從而露出破綻。而身後,破空之聲已然咫尺之遙,他註定無法躲開,沈嶠暗暗咬牙,不得不露出身後空門,一心一意對付前方。忽然間,一道黑影從側面撲了過來,正好擋在他身後。沈嶠只聽得一聲悶哼,繼而又是身體重重落地的聲音,耳邊繼而響起“鬱師叔”之類的驚呼。他心下一沉,卻根本無法回頭去看,只能提劍迎向桑景行。山河同悲之下,風雷共鳴,日月疊璧,劍光化作千盞星光,卻比星光還要更加璀璨,星星點點,如從天而降,落入眼底,更落入心田,然而這樣無法用筆墨形容的華麗,卻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到它的森冷殺氣。桑景行發現自己拍出的那三掌也洗漱被沈嶠化解時,想也不想轉身便走,根本沒有所謂“要面子不要命”的堅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桑景行剛剛從元秀秀手中奪來宗主之位,甚至還未享受夠,他舍不下的東西太多,註定不可能像沈嶠那樣置之死地而後生。所以單就戰意而言,他已經輸了!在他轉身奔逃之際,劍光自身後掠來,兼以“天闊虹影”的輕渺,緊追不捨,飄然而至。許多人畢生練劍,卻至今未曾見過這樣輕靈幾近神仙法術的劍法,當即都看愣了眼,心中震撼無以復加。桑景行只覺背心先是一陣冰涼,緊接著傳來劇痛,他無法相信“天淵十六步”竟然會輸給“天闊虹影”,一開始的勝算早已蕩然無存,心頭只剩一片恐懼,他加快了腳下步法,恨不能將數十年輕功成就都運到極致,身形快得化作一道輕煙,直接從眾人視線範圍內消失,地上只殘留一片斑斑血跡。白茸時時關注這邊動靜,見狀美目一閃,嬌呼道:“師尊,您怎麼樣了!”便也棄了樂安,直接朝桑景行離開的方向追上去。蕭瑟暗恨白茸狡猾,更恨自己慢了半步,一個沒留神,便被邊沿梅一掌拍在胸口上,吐了血,又連退數步。那頭沈嶠沒有去追桑景行,而是回過身。他這才看見,鬱藹胸口上插了一把銀錐,錐子不過樹枝粗細,卻已沒入大半,對方口角正汩汩流血,臉色煞白,顯然情況不妙。沈嶠將人從雲暢懷中挪過來,搭著他的手腕灌入真氣,心下卻是一沉。對方遭到暗算時已經是受了傷的,從山地爬上來又耗盡力氣,如今還替自己擋了這一擊。脈象微弱,正是風中殘燭,強弩之末,恐怕大羅金仙也迴天乏力。但真力灌注進去,終究還是有些用處的,鬱藹的身體微微一震,慢慢撐開眼皮。等到看清抱住自己的人是沈嶠時,他一把抓住沈嶠的手,微弱道:“二師兄……阿嶠……”“是我。”沈嶠再有氣,這些氣也在他為自己擋下暗襲時消了大半,此時只覺有些心酸,嘴上還安慰道:“你別急著說話,好好休息,我會為你療傷的。”鬱藹輕輕搖頭,費力道:“方才,對你出手的人……是譚,譚元春!”沈嶠驚怒交加,舉目四望,原本應該正與突厥人交手的譚元春此時早已不見蹤影,至於段文鴦,則正被其他兩位長老纏住,也暫時分不開身來